腰间猛然一痒,说不出的滋味让叶绍期从尾椎开始沿着脊椎“呲溜”一炸,腾地翻过身来。顾潭没料到他这么大的反应,脑袋被一弹,再掉下来时正好落入了一个软软的地方。
他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躺到了那人的肚皮上,懵了一会儿,忍不住舒服地蹭了蹭脑袋。
“顾……”叶绍期刚开口,就听顾潭“噗”地一声笑了,用手按住他的肚子道,“哎呦你别说话,一说话震的我耳朵都是麻的。”
叶绍期果然不吭声了,两条胳膊往上挪了挪,有些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顾潭嘴角笑意轻掩,脸往下埋了埋,闭上了眼睛,“真软,让我躺一会儿呗,就一小会儿。”
叶绍期没有动。等到靠着他的青年呼吸变得平稳了,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有些复杂。
叶道长两辈子加起来,上百年来,都是一个人度过的,曾经他的师兄有找到道侣的,可他却从未动过心思。如今凡体俗胎,就算修炼不曾间断也不过身体无病地度过百载,比起修士的漫长岁月仅为弹指一挥间,便更不曾有过什么想法了。
这一世,独身而来,走过、看过,到了时间再离去,不过如此罢了。
可现在却有一人打破了他的平静。
他待于顾潭,像是弟弟,又像是挚友。但是他从心底里明白,顾潭在他心中的地位,又的确要比沈阅他们更特殊一些。
这种不同究竟特殊在哪里,他没有细想。但如今顾潭把它点破了,他便不能再糊里糊涂下去。
不论是答应还是拒绝,都不能像对待别人那样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的年纪大了,未来的路究竟要怎么走,他得考虑的更多一些,也要替顾潭想的更周全一点。
顾爷爷和顾奶奶晚上要去镇子上听戏,见两人到了时间还没下来,便上楼去敲门。
没有人应理,轻轻推开之后,见到宽敞的床上,两个高个子青年一人枕着另一个睡的正香甜。
顾奶奶轻脚走到了跟前,伸手揪起自己孙子的耳朵,在他“嗷”起来之前堵住了嘴。
“你还挺舒服的啊?有你这么枕着别人肚子睡觉的吗?小七得多难受啊!”
“唔,唔唔唔……奶奶,轻点,轻着点拽。”顾潭压着声音爬起了身,看着叶绍期前面被他枕皱了的衣服,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头发,“我本来只想跟他闹着玩儿枕一会儿的,结果真是太舒服了,就睡着了。”
“我再给他揉揉。”说着就伸手向人家的肚子探去,被闭着眼睛的青年一把捉住了手腕,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翻个身从另一边坐了起来。
晚上他们要去看戏,三轮车自然是顾爷爷开着载上顾奶奶。顾潭到隔壁家借了一辆自行车,拍了拍后座对叶绍期笑着道:“上来!”
叶绍期压了压帽檐,坐了上去。
因为奶奶催着赶时间,顾爷爷把车开的飞快,很快就把两人给落在了后面。顾潭追了一会儿,眼看着前面几条小路模样都差不多,不知道该往哪儿拐了。
“怎么办?”他把车支在了路边,左右看了看,也没有出来乘凉的村民可以问路,想给爷爷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手机自从从医院跑出来后,还没有从叶绍期那里要回来。
叶绍期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也是刚刚开了机。
还没有找到爷爷的电话号码,就先看到了一连串短信提示音、各种留言提醒挤了进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秦海阳的来电显示一闪一闪地亮了起来。他点开来接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