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这也太阴险了吧。张斐只觉汗毛竖立,“王相公,你可真是商人的克星,竟然这么损咳咳我的意思是。”
王安石却不以为意,还哼道:“是损,但也被你们给逼得。”
张斐委屈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安石道:“以往朝廷哪需要想这种招数,不都是你们公检法么,我要不留个心眼,往后这些商人不得骑到我们头上来。”
“误会!全是误会!”
张斐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既然王相公已经筹划的这么完善,那今儿叫我来是?”
王安石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拟写契约,这里面的权益比较复杂,所拟定的契约,必须确保我方才说得,是能够合法实现的,免得到时又吵到皇庭去。”
这些房东都是没良心的。张斐心里不禁生出一丝鄙夷。
王安石又道:“还有就是这土地的问题,如果将地卖给他们,万一有些人拆了作坊建足球场或者赌坊、青楼,那可如何是好?”
张斐稍一沉吟,道:“朝廷是可以通过政令,将这些土地全部赋予工业属性,就是确保这些土地只能建造作坊,不能挪作他用,除非得到朝廷的批示。”
王安石稍稍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我记得《临时法》中只有农田保护法,不能轻易在农田上建造任何房屋。那何不区分工业用地、商业用地,相互之间都不能轻易转换。”
张斐解释道:“我们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目前大多数作坊、店铺,都是在自己家里,只有大小的区别,是难以区分商业用地、工业用地和住宅用地。
但是如果今后规模变大,肯定还是会区分的,因为大作坊势必要跟农业争抢河道,但是现在还没有必要。”
如今工商业还在幼苗时期,应给给予鼓励和自由,一开始全部管住,怎么发展的起。
王安石点点头道:“你们有这个打算就行。”
等到张斐帮王安石拟定出这份土地契约后,户部那边是立刻开始进行扑买。
不到七日功夫,七十个作坊就全部卖完了,其中大作坊的购买者,都是以纸张、酒和纺织为主,尤其是纺织和纸张,而朝廷从中获得一百七十万贯收入,当然,这里面还包括承建的费用。
虽然说比起内城的房价而言,这价钱还真不算高,但是那毕竟是内城,你这是建在郊区的。
其实这价钱已经是非常高了。
普天之下,可能也只有东京汴梁能够做到这一点。
首先,这里不缺权贵,他们花几万贯赌一个未来,还是值得的。
其次,这里不缺消费。
到底京城是在吸全国的血,而且其中占大头的是禁军士兵,财政十之七八,都是用于军费。
虽然宰相的俸禄高,但宰相就两三个,他们又能消费多少,主要的消费能力是那些士兵。
那么只要朝廷继续货币化改革,扩大生产,那是绝对不会亏的。
第二期,第三期才是重头戏。
因为那得等到最终的税币法案出来之后,商人心里有底,一定会拼命争抢的。
第一期只是抛砖引玉。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前东京汴梁是独一无二的,但是现在不是,如今大宋又出现一个现象级别的城市,就是熙州。
熙河开边的原因,当然是为求形成对西夏两面夹击,但目前宋朝中心由外转内,拓边也就是到此为止。
但是,这打通了封闭百来年的丝绸之路。
而熙州则是承当了整条丝绸之路的重担,再加上公检法的出现,这让熙州是一年一个样。
枢密使韩绛前脚刚走,河中府知府蔡延庆后脚就来到熙州,不禁是傻眼了,这城外是牛羊成群,仿佛身在漠北,可刚刚入城,又是丝绸遍地,仿佛到了东京汴梁。
“仲远兄!仲远兄!”
忽听两声激动地叫喊声,蔡延庆抬头看去,但见王韶招着手,朝着他小跑过来。
未等他拱手行礼,王韶就是一把拽着蔡延庆的袖子,是发自肺腑道:“这几年,可真是苦了仲远兄啊!”
这几年熙河地区的后勤,全都是蔡延庆在负责,而元绛主要是西北后勤,二人是一南一北。
但是熙河地区的后勤,真是不容易,内外交困,这边部族不断袭扰,而北线的军阀们也非常不爽,全亏蔡延庆从中周旋,想尽办法为熙河提供粮草。
王韶内心满满都是感动。
蔡延庆一看王韶这么热情,顿时心慌不已,当即诉苦道:“王宣抚使,我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不瞒你说,我这回过来,就是来看看,能否减少粮草供应,到底北线还有几支军队啊!”
“足矣!足矣!”
王韶狠狠点了几下头,又拉着蔡延庆道:“来来来!仲远兄,快跟我来。”
“去哪里?”
“你来就知道了。”
蔡延庆跟着王韶跑过两条街,来到一个大市集,但见满眼的粮食,白亮亮的,比那什么大腿要性感多了。
“这么多粮食?”
蔡延庆惊呼道。
王韶十分骄傲地说道:“如今我们熙州米价,五百文一石,比京城都要贵上一百文,别说渭州等地,就连西夏商人都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将粮食走私到这里来。”
蔡延庆震惊道:“西夏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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