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问?”
“你去?”
“老规矩。”
只见五六个皇家警察围聚在一起,其中一个人握住几根筷子,一人抽一根。
一比,那个抽到最短的警察当即哆嗦了下,然后战战兢兢来到门口,“是是什么事,让衙内发这么大的火?”
“什么事?”
曹栋栋鼓着双目道:“老子去年北上在辽人那里窝了一肚子火,回来大家还都怪我意气用事,那懦夫张三反倒成了英雄,这就也罢了,可小马那厮却还在扬州捉反贼,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那警察听得是目瞪口呆。
曹栋栋又道:“京城的那些强人也真是没出息,都不敢闹腾,弄得我现在成天没事干。这都怪张三那小儿,当初不让我去。记住了,下回张三若来,给我棍棒轰出去。咦?人呢?”
码头旁的一间酒肆内,里面坐着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和两个漕运官员。
“过江龙?”
那中年人哼道:“这不到几日就被收拾了,不如叫过江鼠罢了。”
其中一个漕运官员小声道:“我可听说扬州漕运营和扬州水兵,可都暗中出了力,不但被打得全军覆没,水兵营里面的一个指挥使都被牵连了进去。”
“那些水兵就在边上看着吗?”
“公检法多狡猾,这人还未到,就发了好几期报刊,吹嘘公检法当初为河中府士兵讨回军饷,又说士兵还有可能加入警署。那些士兵都巴不得他们的指挥使被抓。我听说,那边军营里面是一片沉默,所有普通士兵几乎都是支持公检法的。”
“唉难道真是大势已去了吗?”
李豹料想的没有错,朝廷刚刚得知扬州有人造反的消息,警署就传来捷报,扬州有人造反,但很快被我们灭了,记得给我们记功。
为什么那些警察这么勇猛,打起来这些反贼来,都是不要命的,求得就是功劳,他们都知道,很多地方都还没有警署,若是在扬州表现得好,以后很有可能升为警长,目前河北地区的很多警长,全都是京东东路升上来的。
这搞得京城权贵们情绪真是大起大落,其实不管是京东东路的吴天,还是扬州的过江龙,都有京城权贵们的影子。
他们在京城不好闹,他们在鼓动地方上闹事。
但没有想到,竟是如此不堪一击,据说这回,税务司都还没有出手。
这。
是彻底抑郁啊!
反观张斐他们,完全就没有当回事,这都是在预计中的,现在他忙着发动舆论战。
第一篇文章已经出炉,是直接点出,目前京畿地存在非常严重钱荒,并且还指出会带来怎样恶劣的后果。
要知道这篇文章,虽然是王安石写得,但是内容是张斐想得,他看这钱荒的危害,肯定比王安石要清楚的多,当然,他还秉承着宣传法,尽量往重了说,恨不得说得明天商铺都得关门歇业。
因为就新闻而言,人人都斗m,就爱看一些让自己害怕的。
瞬间就将风头抢了过来。
如今无人议法,人人都在议论钱荒的问题。
马上,张斐又放出第二篇,暗示都是地主将钱币收走了。
那些大地主首先就不干了,马上发表文章对喷,是朝廷用仓库税逼着我们卖粮食,逼着我们将钱币赚走,好意思怪我们吗?
但商人们不干了,立刻就跟地主对喷起来,因为目前商业正处于膨胀期,刚好招了不少人,准备大干一场,结果这时候来钱荒,确实是非常致命得。
他们确实面临着破产危机,不敢怪朝廷,只能怪地主。
钱币赚走不怪你,但你不拿出花,就是你的不对,你们地主现在买东西,也用绢布,不用钱币。
地主也反驳道,大家都不用,又不是我们不用,凭什么只怪我们。
张斐又发出第三篇,确实不能怪地主,要怪就怪三司,皇帝都已经批准再发一批税币救助商人,毕竟商人贡献商税,朝廷也不能放任不管,可为什么三司迟迟不发,据说某位三司官员还在逛青楼,清闲得很啊。
有人带头起风,这地主和商人立刻达成和解,将矛盾直指三司。
都怪三司。
三司。
“王相公,下官如今终于知道,为什么王相公会拿着自己的文章,让张三来把关。”
被骂惨了的薛向,此时却是无比开心。
骂得好!
骂得对!
他不知道,原来还能这么宣传的。
王安石叹道:“关于宣传这方面,其实我也较劲过,但事实证明,就是十个王安石也不是一个张三的对手啊!你赶紧去准备吧!”
立法会。
富弼、文彦博他们这一群老人加上苏轼和范纯仁两个年轻人坐在院里晒太阳,看报纸。
文彦博将报纸一合,直摇头道:“这张三不当珥笔,当个骗子,也不愁混不到饭吃啊!”
吕公著呵呵笑道:“以前谁要提发纸币,人人都是嗤之以鼻,甚至于怒骂,可这三篇文章下来,人人都认为朝廷发行纸币,是在救助他们。呵呵,这真是不服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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