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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听证会上面说得非常清楚。
税务司主要是看,这粮食的使用权和最终利益的走向,你送给别人,来逃避惩罚税,那是可以的,但只要税务司发现,你送出去的粮食,最终利益却是落入你的钱袋,亦或者是你在使用这粮食,那你就要被罚。
还有就是,这两个法案如今已经是立法会权威的象征,富弼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事到如今,权贵们也知道是回天乏术,于是越来越多的主户将粮食拿出来卖。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柴家大院的老树上,乌鸦是嘎嘎乱叫,给院中传出来的哀嚎,增添了一丝悲凉。
但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望着眼前如棋盘一般整齐的粮仓,是嚎啕大哭,“粮食!老夫的粮食啊!啊——!”
喊着喊着,那瘦弱的身子在晚风中,是摇摇欲坠。
“爹爹!”
“爷爷!”
身后几个年轻人立刻冲上前来,搀扶住老人。
“爹爹,粮食没了就没了,咱有田地啊!只要田地不丢就行。”
“爷爷,父亲说得是,咱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几个后辈的打气,老人突然站直身体,“说得对,咱有田啊!万顷土地,这一年光景就能收回来么。怕什么。”
“是呀!咱怕什么。而且往后咱买多少土地,谁也不能说半句。”
“说得好!区区粮食算得了什么,咱拿粮食去换钱,再拿钱去买田地,咱家的粮食只会越来越呜呜呜,粮食啊,老夫活到这把年纪,这粮仓里面一直都是满满的,从来没有空过,老夫愧对列祖列宗啊!”
终于!
这些权贵彻底放弃挣扎,将这仓库内的粮食尽数拿出来。
他们可不敢赌税务司查不到,因为代价实在太高,一旦查到,也许就不止是罚钱这么简单,万一扣上谋反的罪名,那就是全家死光光的节奏。
这也是有史以来,地主们开始清空自己的粮仓。
于是乎,一番盛况出现在京城的郊外。
天不下雨,可条条道路上都堆满了粮食,是一眼望不到头。
这粮食多得真的是令人头皮发麻啊!
就连权贵自己都被吓到了。
朝中大臣们也纷纷跑来到郊外观看这一番盛况。
可见,这天灾之下,是必有人祸。
张斐也携妻来到郊外视察,举目看着道路那看不到头的粮队,不免感慨道:“有些时候,我真是不明白,他们存这么多粮食,又不卖钱,留着干嘛?”
许芷倩道:“或许是因为喜欢吧。”
“喜欢?”
张斐偏头看向许芷倩。
许芷倩点点头道:“以前爹爹在许州当官的时候,我就知道当地有一个大地主,每天没事就去粮仓看看,他家四十多个粮仓全都是满的,只有多出来的才会拿出去卖,据说粮仓要是不满,他就睡不着觉。”
张斐笑道:“原来如此。”
这民以食为天。
古人对粮食一直都有着崇高的信仰,甚至不少人都有一种恋粮癖。
他们捂着粮食不卖,还真不是说个个都是囤积居奇,还就是喜欢。
但是想着要被白白罚掉五成,那就还是卖了吧。
走着走着,忽然在一个茶棚下,遇见蔡京。
“恩师,师娘。”
蔡京赶忙上前行得一礼。
“蔡京,你怎在这里?”
许芷倩好奇道。
蔡京道:“我刚刚跟一些地主谈完生意。”
“生意?”
许芷倩疑惑地看着蔡京。
蔡京道:“他们会将一半的粮食以三十五钱的价格出售给我们粮食署,但我们粮食署的必须确保粮价稳定在三十八到四十文钱。”
许芷倩听罢,当即愠道:“这些人真是可恶,宁可便宜官府,也不愿意便宜百姓。你没有答应他们吧?”
根据汴京律师事务所的预算,粮价是要跌到二十五文钱之内,主要原因就是他们的存粮太多,但如果权贵们先将一半的粮食出售给粮食署,同时让粮食署不放粮食出来,那他们就底气稳住粮价。
蔡京立刻向张斐递去求救的讯号。
张斐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地主以三十五文钱的价格对外出售,百姓是不会买的,一定会等下去的,粮价只会进一步下跌,但是粮价不能太低,这要是太低的话,谁还会去种粮食,地主种粮食也是需要成本的,到时就是两败俱伤,这就是为什么粮食署要确保粮价不低于三十五文钱。”
许芷倩撇了下小嘴,不屑道:“这粮价被炒到七八十文钱的时候,怎就没有人告诉我这些道理。”
张斐干笑几声,冲着蔡京使了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