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理没好气道:“不信你也不行啊!”
“哈哈!”
张斐笑得几声,忽然道:“对了,你找个文笔好一点过来。”
范理问道:“你要作甚?”
张斐道:“我得将咱们与税务司合作事,刊登在新闻报上。朝廷连个像样的算账人才都没有,这不得消遣一下。”
范理急得跺脚,“你这又是何苦呢?”
“开玩笑的。”张斐道:“我是另有目的。”
范理问道:“啥目的?”
张斐啧了一声:“跟事业法有关的,你不懂的。快去帮我安排吧。”
“行吧!”
谋反案在汴京算是告一段落,但是随着判决书送到齐州,预示着真正的清算才刚刚开始。
今日又有上百名皇家警察、税警来到罗海家农庄。
上回只是来贴封条的,而这回,他们则是来将财物搬入府库。
“李兄,这回你们税务司可真是吃饱了。”
警长刘鸣是一脸羡慕地向税警长李信道。
李信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嘴上还是很谦虚道:“现在账目还未统计出来,尚不清楚,不过咱们税务司很多人平时都是不拿工薪的,纯粹是靠着赏金过日子,跟你们皇家警察还是不能比啊!”
刘鸣道:“咱皇家警察每年也就拿个五六十贯钱,今年齐州豪绅几乎都没有交税,光罚金至少至少也得几十万贯吧,你们干一年得吃上好几年。”
李信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但还是谦虚道:“要是没人逃税,那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刘鸣呵呵道:“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啊!”
正当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二位警官,这财物已经全部清点过了,与税务司之前给我们的账目一样,若无其它问题,二位警长在上面盖个章,咱们就可以运送货物,两天之内就能运送完。”
此人名叫陈庆生,乃是陈懋迁的小儿子,近日来到齐州,掌管运输方面的事宜。
别看皇家警察、税警来了这么多人,但全都是在边上站着的,干活的其实慈善基金会的运输队伍。
齐州,皇庭。
“王庭长,听说你已经批准没收吴天、罗海等人所有的家财?”
苏轼刚刚坐下,便向王安国问道。
王安国点点头,“你们检察院的诉讼状都快堆满了一个屋子,要处理起来,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既然吴天、罗海等人已经定罪,我怕到时忙不过来,于是就允许他们先去将他们的家财全部抄没。”
“忙不过来?”苏轼呵呵笑道:“他们现在最忙碌的就是那双眼睛,我在来的路上,见到不少税警、皇家警察站在一旁聊天、晒太阳,事都是马家解库铺的人在忙。”
王安国点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因为马家解库铺收购那些债务,并且同意在不增加利息的情况,延长了期限,这可算是帮了官府大忙,所以转运司是投桃报李,将所有的清算都交给他们去做。
而且,我听说根据转运司的估计,交给马家解库铺去做,付出的酬劳还少于官府自己做所带来的损耗。”
“是是吗?”
苏轼略显惊讶地问道。
王安国点点头,“这田地、宅子倒是好算,但是他们的买卖,可就比较难算,比如说刘莲的那些勾栏瓦舍,酒馆茶肆,这些可就难算出真正的价钱,而马家解库铺非常擅于处理这些财物。”
“这倒也是。”
苏轼点点头,又是叹道:“这回我是真服了,真是想不到,最后的判决,竟然会不涉连坐法,张三那小子真的是厉害啊!”
他最初企图阻止税务司定谋反罪,并非是为吴天、罗海等人着想,而是担心会大兴牢狱,哪怕是最后告到京城去,他也认为大兴牢狱是不可避免,但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这令苏轼激动之余,又有些落寞,到底他没有想到这一步。
这时,下来通报,知州李师中求见。
王安国、苏轼立刻出门相迎。
李师中可也是山东地区的文坛大家,与苏轼、苏辙的关系都非常好,当然,与王安国的关系也非常不错。
不过今日李师中可不是来找他们谈论诗词的。
寒暄过后,李师中便问道:“我听闻如吴天、罗海他们的田地,都会拿去扑卖?”
王安国点点头道:“是的。根据张庭长在河中府的判例,皇庭一般不会涉及到财物,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去照料这些财物,故此会将没收的财物,全部换成钱,然后计入府库。到时这些事务,都会交给马家解库铺去做。”
苏轼问道:“李知州为何有此一问?”
李师中道:“是这样的,有些百姓来官府申诉,说吴天的一些田地是抢夺他们家的,希望官府能够归还。”
“这。”
王安国不禁看向苏轼。
苏轼道:“如果他们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我们检察院会为他们申诉的,因为吴天到底是贼寇。”
李师中点点头,又道:“其实我觉得,将这些田地拿去扑卖,并非上策。”
王安国问道:“李知州有何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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