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斐跟王安石的关系,就不像跟吕惠卿的关系,因为张斐曾明确表示过支持新法,在王安石看来,张斐当然是属于自己人。
可要说信任,王安石也是更加信任吕惠卿的,此事没有告诉吕惠卿,也只是说张斐在信中,明言要求不要告诉任何人,这其中自然就包括吕惠卿。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青州这一步棋,显然是在坑公检法,这要是传出去,那张斐将会面临很大的危机。
王安石的性格,跟司马光也差不多,人家张斐是在帮他,他可也做不到转身就将张斐卖掉。
张斐在录事巷下得车来,是立刻赢得街上所有人的关注,大家纷纷上前来跟张斐打招呼。
无论来这里逛街的书生,亦或者是楼上的歌妓和嫖客。
这录事巷绝对是张斐的地盘,因为在他离京之前,他就已经是录事巷的灵魂人物,曾今这条街可是以青楼为主,是他来之后,整条巷子才变成珥笔街。
当然,最主要还是张斐令这条街的买卖获得更多的利益。
而如今,张斐是镀金归来,头顶大庭长的名号,而且他虽在河中府,但是他的事迹早就在录事巷给谈论烂了,再加上法制之法渐渐赢得许多年轻学子的青睐,故此大家见到张斐的热情是更胜以往。
看到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张斐也很是开心,不厌其烦地与大家一一打招呼。
这短短地半条街,张斐愣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自己的律师所。
刚到门前,就见陈懋迁、范理、樊颙、马天豪从店里行出来。
“你们都在啊!”
张斐又惊又喜道。
范理忙解释道:“今儿上午我们本想去贵府拜访,哪知大牛告诉我们,你去了宫里,我们就寻思着,兴许到时你会来店里看看,故此就在这里闲聊,不曾想,三郎你果然来了。”
樊颙、陈懋迁、马天豪则是赶紧向张斐道贺,庆祝他在河中府立下大功。
一番寒暄过后,几人入得店内,那些珥笔、茶食人也赶紧过来向张斐问好,对于他们而言,张斐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老板,那更是祖师爷级别的,因为张斐还改变了珥笔和茶食人。
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几人来到内堂坐下。
张斐先向范理问道:“范员外,这店里的买卖可还好?”
陈懋迁酸溜溜道:“这几年老范可真是吃饱了。”
范理很是无奈道:“老陈,我都说了多少回了,只是看着光鲜,其实多半利润都是让下面那些珥笔、茶食人给赚走了。”
“员外啊!”
张斐笑呵呵道:“这人不遭妒是庸才,由他们去说吧,你解释什么。待会悄摸摸告诉我,我这几年赚得多少钱,我最近无聊,打算买间宅子。”
陈懋迁顿时两眼放光,“三郎,这事交给我陈某人,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张斐笑道:“我还有的选吗。”
樊颙突然眼珠子一转,咳得一声,“三郎说得在理,只要公检法在,咱们赚多少钱,也没什么可怕的,有啥说不得的。就是,就是怕有朝一日,这公检法突然没了,那,那咱们可能就是一头头肥羊!”
这几个大奸商,眼神开始飘来飘去。
张斐呵呵道:“樊员外这话里有话啊!”
马天豪道:“我说老樊,虽然三郎现在已经是庭长,但也不会出卖咱们的,有啥可怕的。”
说着,他又向张斐道:“三郎,最近咱们可一直听到外面在说,公检法在青州出事了。”
陈懋迁他们也是纷纷点头。
张斐笑问道:“公检法就算出事,你们也犯不着紧张啊。”
“哪能不紧张。”
樊颙讪讪道:“自从有了公检法,咱们的买卖都是越做越好,其实哪怕挣的钱跟以前一样多,咱也睡得安稳啊。”
公检法的好处,他们商人可是最有体会,不用担心无妄之灾,也不用担心人家眼红,因为法制之法的理念,是捍卫个人正当权益。
但也可想而知,一旦公检法没了,那些恶吏会反扑的多么狠。
张斐瞧他们一眼,沉吟少许,道:“你们在此担心,也是毫无意义的,得出一把子力啊!”
樊颙忐忑道:“不知我们能帮三郎什么?”
“不是帮我,而是帮公检法。”张斐道:“其实你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将自己的买卖越做越大,赚更多的钱,缴纳更多的税,这就行了。”
几人听得一愣,疑惑地看着张斐,好似说——就这?
不用你说,咱也会这么干的呀!
至于交税,咱倒是想不交,但,但咱不敢啊!
税务司的业绩,可全靠咱们逃税。
张斐笑道:“一项制度好与不好,首先,就是看能否改善朝廷的财政,其次,就是百姓能否过得更好。你们过得好,缴纳更多的税,朝廷当然不会废掉公检法。”
陈懋迁点点头道:“听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马天豪问道:“三郎,你此番回来,不是为青州的事?”
张斐摇摇头道:“不是,我这番回来,主要是跟立法会那边交代一下。至于青州的情况,我也略有耳闻,正如我方才所言,现在就看那边能否解决财政问题。”
马天豪问道:“那能否解决?”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