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像。”
张斐笑道:“这种时候来挑衅我,还真不像似当过大名府知府的人,他难道没有看见,我的一个判决,朝廷就要裁军么?”
许芷倩眨了眨眼,道:“这倒也是,反正咱们都已经豁出去了。”
“谁说的。”
张斐呵呵笑道:“现在是我们收网得时刻,而这个梁友义不过是在整个计划中的锦上添花,明确的告诉那些人,如果他们真违法,咱们还真的敢抓。”
许芷倩道:“也就是说,待会有人求情,你也不会放人的。”
张斐道:“五十贯,一文都不能少。”
其实也没有人来求情。
都已经是敌我双方,还求个屁啊!
下午时分,那梁友义的孙子就带着五十贯来到皇庭。
“告诉你们庭长,这事绝不算完。”
梁友义从屋里出来,老脸都给气得白头透红,指着蔡京,是吹胡子瞪眼道:“老夫一定要上奏弹劾你们皇庭。”
蔡京微微笑道:“老先生当然可以弹劾我们皇庭,但晚辈要奉劝老先生一句,千万别因一时冲动,而使出不合规矩的手段。
晚辈听闻当年判司农寺事王文善,开封知县王鸿,以及判太府寺事谷济,都说过与老先生一样的话,且选择不折手段去报复我们老师,而如今他们一个在江州,一个在琼州,还有一个在蜀州。”
说到这里,他抬头瞧了眼梁友义,“听说老先生已经致仕许多年了。”
“?”
言下之意,那些正值壮年的官员,尚且都这下场,你退休这么久,就还是消停一点吧。
只能说,时代变了!
此次判决,可以说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们确实打算逼着皇庭判朝廷赔偿,但真的没有想到皇庭会这么狠。
关键还有梁友义锦上添花,是的此次判决变得更加权威。
官员们个个是暴跳如雷。
可是军营里面,确实欢欣鼓舞,士兵们是彻底放下心来,有皇庭在,我们何许担心。
然而,这时候朝廷的诏令是姗姗来迟。
命令王韶、郭逵主持裁军,而蔡延庆、元绛则负责财政。
这四人顿觉是亚历山大。
今日陕西路最强阵容齐聚转运司。
其中包括王韶、郭逵、元绛、吕公孺、蔡延庆,等等。
唐仲文嘴角抽搐着,委屈地看着王韶,“王王经略,让,让我们与皇庭合作?”
王韶闭目抚须一叹,然后突然睁开眼,激动道:“你们难道还看不明白吗?皇庭一个判决,就让朝廷命令本官与郭宣抚使主持裁军,让元学士与蔡知府负责赔偿。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庭的判决,就如同官家的敕令一般。你们若是不信,可再去试试,拿着公使院的账目再去告状,再逼着皇庭判决,你试试看,看看他敢不敢判你们有罪。”
唐仲文当即吓得一跳,手都在哆嗦。
拿自己去拼,那自然不行啊!
韦应方战战兢兢道:“这皇庭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大权力?”
要得到朝廷的支持,光官家支持还不行,还得要那些宰相点头,一般官署还真不到这一点。
好像也没有哪个官署做到这一点。
朝中两派水火不容,一派支持,另一派肯定反对啊!
离谱!
王韶也有些摸不清头脑,道:“这我也不清楚,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我们不跟皇庭合作,不事先商量好,那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因为现在无论我们做什么,都要考虑到,会不会有人去皇庭、检察院告状。”
坐在末端的曹奕道:“那那岂不是说,咱们做什么,都要受到皇庭的管制?”
郭逵道:“你们自己要将把柄送到皇庭手中,那当然要受他管,这不就是你们所愿吗?”
“!”
这话说得,他们确实很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送上门去,让人宰,这得多愚蠢才干得出这种事来。
但他们真没有想到,朝廷竟然因为这个判决,而决定裁军。
夸张了一点啊!
郭逵又道:“关于裁军可不是小事,在坐的各位,都负不起这责任,我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言下之意,如今责任全部集中在我们头上,这要出错的话,皇庭要不要负责,咱不肯定,但我们的仕途,可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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