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的贵宾都是一脸愕然。
这审得正如火如荼,你这戛然而止,不是成心吊着咱们的胃口吗。
可一看天色,确实已是午时,只不过他们身处在这山谷中,并没有感到非常炎热。
就算不休息,也得吃饭啊!
饭?
呵呵!
他们想多了。
只见张斐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回过身来,是充满愧疚地眼道:“诸位贵宾,真是抱歉,由于我们皇庭暂时经费不足,未能给各位提供午宴,所以还请各位自便。”
言下之意,就是自行解决。
“!”
所有的贵宾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斐。
嘿!
我们可都是河中府的扛把子,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头回上你皇庭做客,那是让你皇庭蓬荜生辉,伱特么连顿便饭都不给准备。
这岂是待客之道?
你们这么干,那会没朋友的。
但张斐才不管这么多,直接起身离开了,将他们晾在那里。
许芷倩、蔡卞等人则是憋着笑意,低头收拾着文案,不敢贵宾们的愤怒目光触碰。
“这个张三当了庭长,性格也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小心眼,睚眦必报。”
陈琪一边收拾着文案,一边向苏辙抱怨道。
苏辙唯有苦笑。
这时,李四突然上前来,小声啊:“苏检察长,我们皇庭有为你们检察院和证人准备午饭。”
苏辙愣了下,旋即点头道:“多谢。”
果然是精准报复。
“岂有此理!”
韦应方怒不可遏道:“下回他来府衙,若给他一杯茶喝,我韦应方就不得好死。”
蔡延庆道:“你小声一点,可别咱们下午来的时候,就只能站着听审而来。”
韦应方一怔,心虚地左右看了眼,嘴上还是硬气道:“他他敢。”
“这个张庭长还真是如传言一般,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折继祖缓缓站起身来,是怫然不悦道。
这顿午饭倒是其次,关键你这么做,太侮辱人了呀!
种诂却是笑道:“罢了!罢了!只要他能够公正审理此案,那就足以,一顿饭而已,上哪不能吃。”
率先离开的张斐,并没有去到后院休息,而是去到山谷侧面的一间休息室。
他刚到不久,李四便请得一人入得屋来。
此人正是王韶。
“张三见过王经略。”
“张庭长有礼。”
王韶也是拱手一礼。
“王经略请坐。”
“多谢。”
二人坐下之后,张斐便问道:“冒昧问一句,王经略为何突然决定,不想出庭作证?”
原本下一个证人,就是王韶出庭,而许芷倩突然告知王韶不愿意出庭,这令张斐十分困惑,再加上当时已经到了正午,他索性就选择退庭。
王韶稍一沉吟,却是不答反问道:“我与此案关系不大,为何张庭长希望我能够出庭作证?”
张斐道:“因为据我所知,王经略早年就游历整个西北地区,如今又担任西北经略使,对于西北的情况是了如指掌,且与此案并无关系,王经略的看法,会更有说服力。故此我希望王经略提供一些专业意见,比如说,我国与西夏的状态,又比如说,绥州的地理位置。”
王韶是文官出身,但又担任总参谋长,是相对中立的,且他早年便览西北风光,对西北风土人情,是非常清楚,于是张斐就打算让王韶以专家的身份出庭,给予一些专业性的意见。
王韶也头回见识到皇庭的审理方式,不是很了解,对于张斐的解释,还是不太理解,又问道:“我的供词,对于此案而言重要吗?”
张斐迟疑少许,道:“那也不是非常重要,如果王经略没有来,我也不会特意去劳烦王经略。”
王韶出庭的作用,纯粹是为一些理论加强说服力。
王韶道:“那我就还是不出庭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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