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总警署前身是巡检司,是由步、马分管,相互制衡,合并为总警署,隶属政事堂,必须要成立新得机构去监督总警署。
只不过司法改革,本来就要相互监督的体系在,检察院、法院、法援署,这两个官衙和一个民间机构的监督,都可以监督总警署。
权力还是相互制衡的。
范纯仁对集权是非常敏感的,当时他就欣然接受法援署,目的也是要确保能够监督总警署。
但是王安石并未给出一套监督机构,因为王安石要提升效率,他恨透了这臃肿的机构,不得不说,这集权是最为效率的方法,一个人说了算。
司马光想了想,道:“谁说没有监督,不还有你们检察院在旁监督吗?若真有贪污腐败,你检察院再起诉也不迟啊!”
范纯仁道:“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但是目前全国就只有汴梁有检察院,然而,这均输法的贪污腐败,不可能是发生在京城,多半是发生在地方上,而目前这情况,若想在各地建立检察院,还需要很长一段时日,这根本无法监督。”
正当这时,又有官吏在外禀报,副检控苏轼来了。
这苏子瞻真是会凑热闹。司马光感觉头疼的厉害。
苏轼一进门,见范纯仁在,不禁面露防备之色。
司马光没给苏轼好脸色看,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苏轼拱手一礼,道:“下官打算起诉均输法违反祖宗法度。”
司马光瞧他们两个一眼,都笑了,“你们两个呀,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苏轼赶忙道:“司马学士此言差矣,他是法援署,我是检察院,一民一官,不能混为一谈。”
范纯仁这回真没有心情跟苏轼争夺这控诉资格。
司马光懒得与他抬杠,问道:“你凭什么起诉均输法?”
苏轼道:“首先,这均输法乃是本末倒置,财政问题在于三冗,而王学士却在尚未解决的冗官的情况下,又成立一个遍布全国新衙门,这必然又要设立一批新官职,旧官未走,又有新官上任,这反而会增添财政负担。”
司马光、范纯仁皆是稍稍点头。
说得挺有道理。
苏轼又道:“其次,谁来监督这个新衙门?王学士虽然清廉,但他也难以事事兼顾,到时其内部必然会滋生腐败,误国误民。
而当初可是说了好的,他们制置二府条例司,将受到司法监督,我以为检察院必须要履行职责,除非他们修改条例,解决这些隐患,否则的话,决不能让新法得以执行。”
司马光咳得一声:“你们所忧,我已知晓,但目前来说,王介甫就是在名士报上发了文章,还未正式颁布新得政令,到时我会与之交谈的。
此外,你们要记住一点,检察院可不是御史台、谏院,可闻风上奏,是讲究真凭实据,你们所言的贪污腐败,还未发生,这不再检察院的职权之内。”
范纯仁立刻道:“这与我回检察院并无关系。”
你要回去,那还得了。司马光嘴上却道:“这我到时会奏请官家的。”
“多谢司马大学士。”
“你们先回去吧。”
“下官告退。”
司马光瞅着二人不甘心的样子,不禁暗自滴咕,恐怕是阻止不了他们。
如他所料,范纯仁和苏轼出得皇城,便就近找得一间茶肆密谋起来。
“司马学士显然不愿我们起诉制置二府条例司。”范纯仁道:“我估计他不会让我回检察院。”
苏轼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真的吗?”
范纯仁郁闷道:“苏子瞻,事到如今,我们当以国事为重,你怎还惦记着争强好胜。你且放心,这官司我不会与你争得。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到底有没有权力起诉制置二府条例司。”
苏轼自信地笑道:“若以祖宗之法来起诉的话,我们就能拿出足够的证据,同时我们在朝中也能争取到许多人的支持。”
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只不过王介甫若是请张三,我们恐难取胜。”
范纯仁点点头道:“如今的祖宗之法其实就是张三给定下来的,而他当时之所以能赢那场官司,其中就有一条关键依据,就是祖宗之法意在清除弊政,而这就需要变法。目前在贡奉制度中,确实是存有弊政,王介甫的条例,表面上看确有对症下药之意,而我们所忧到底是还未发生的,张三一定会在这方面大做文章的。”
苏轼道:“你可还记得你当初战胜张三的那场官司吗?”
范纯仁点点头道:“如何不记得,其实那场官司,张三只是输在表面。”
苏轼道:“我们也可以效彷,我们不求胜利,只求问出,朝廷该怎么去监督其中可能发生的贪污腐败。”
范纯仁瞧了眼苏轼,笑道:“今儿名士报才发布的,想不到你已经考虑的如此细致。”
苏轼只是笑了笑。
上回输给李磊,令苏轼燃起斗志。
在这期间,他一直都在研究争讼,将张斐的官司翻来覆去的研究,这天才加上努力,就是最完美的答案。
……
而那边司马光并没有去找王安石商量,事已至此,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劝得了王安石,他跑去找张斐了。
因为范纯仁、苏轼他们是要起诉,必须是要找专业人士。
此时,张斐刚刚回到事务所,还正在考虑如何组建蹴鞠联盟。
“违反祖宗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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