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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那边方瑞也将曹评的意思转告谷济。
总警署是不可能在这事上面退让半步的,毕竟这几日总警署可没少被人喷,名誉已经受到严重的损害。
除非你愿意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这怎么可能?
这要道歉的话,不等于坐实自己违规心虚么,那还不如上堂争讼。
但是谷济他们又不好动用朝中力量来阻止总警署,因为事情是他们挑起的,人家总警署是一退再退,是你们一定要争讼,他们才应战的。
这事即便闹到政事堂,甚至于垂拱殿去,也肯定不会怪曹评的。
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而好消息是,李国忠他们认为,这官司绝对有得打,张斐想以侵街行为来避免巡警的罪行,是很难的。
于是谷济立刻又花重金,聘请其余费明等茶食人为自己辩护。
……
然而,这个峰回路转,也令舆论变得混乱起来。
有人支持谷济,也有人支持总警署。
说到底,还是屁股决定脑袋。
家里有侵街行为的,肯定会支持谷济,家里没有侵街行为的,肯定是支持总警署。
这与公正是毫无关系,哪怕是支持总警署的,他们也是认为,公共区域的便宜,应该是大家雨露均沾,凭什么让你们占了,我们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得到,不如大家都不占。
……
对于司马光、王安石他们这些参知政事而言,他们所看到的,乃是一个社会现象,就是这个侵街行为。
这种行为其实已经很严重,过几年就会有大臣上奏提及此事,朝廷也不是没有整顿过,但往往都是无疾而终,不了了之。
这已经变成普遍存在。
故此当总警署以这个罪名起诉春风十里,也引起宰相们的关注。
虽然这是一个很小的官司,天天都可能发生,但因为这个罪名,而变得与众不同。
司录司也给予足够的尊重,没有说第二天就开审,若依惯例,当天就可以开审,但是吕嘉问还推迟七日开审,给他们足够的准备时间。
并且他是特意选在朝廷休假日来审。
其实吕嘉问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关注这官司,反正是闹得越大越好,这可是他展露头角的高光时刻。
他也很享受挑战。
……
今日便是开审日。
张家。
张斐与以往一样,坐在铜镜前闭目养神,任由高文茵摆弄。
“好了!”
高文茵抚平衣襟上的皱子后,然后往后一退,仔细打量了下。
张斐突然伸手,揽住高文茵的腰肢,又将她搂至身前来,笑吟吟地问道:“夫人是觉得我穿这身比较帅,还是那衙前役的制服比较帅。”
高文茵虽然已经习惯了张斐的搂抱,但还是不免娇羞地将身子微微后仰,抿着唇,嘴角两边露出两个小梨涡,“看着,还是这身比较好看。”
话说到此,她突然抬眸瞧了眼张斐,轻咬朱唇,低声道:“以前每当三郎要打官司,我总是觉得不安,可是如今看来,还是打官司更令人放心。”
张斐问道:“夫人的这种不安,是不是越来越强烈。”
高文茵小鸡啄米般的直点头,“三郎如何知晓?”
张斐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这话,“我们出去吧,待会止倩就发脾气了。”
“哦。”
高文茵点了下头,但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困惑,偷偷瞄了眼张斐,凝眉思索着,渐渐的,一抹红晕从脖颈蔓延至脸上。
来到大堂,果不其然,许芷倩揪着张斐是一顿唠叨。
一个男人,比女人还要爱美。
可真是让人不理解。
如往常一样,在许芷倩的唠叨声中,二人上得马车,赶往司录司。
……
而此时,司录司已是人满为患,每回张斐打官司,都是万众瞩目。
但不是说人人都非常喜欢看张斐争讼,只不过这小子每回打官司,都是打在他们的敏感处,令他们瘙痒难耐,坐立不安。
但司录司可没有开封府那条件,虽然来得也都是一些朝中大员,但能坐的地方很少,只能在廊道上坐着,不过好在天公作美,这秋日的阳光非常和煦。
大臣们也就都站在沙土地上晒太阳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