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收入是一个问题。
没钱,举步维艰。
正版印刷坊。
“三郎来了!”
“东主好!”
这印刷坊的工匠,见张斐来了,纷纷起身行礼,甭管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个个都是毕恭毕敬。
他们虽然是印刷匠,但也对那场官司是了如指掌,如今上茶肆,都能听见大家在议论那场官司。
连开封县知县都被俺们东主给拉下马来了,对张斐的敬仰真是犹如滔滔江水
不但如此,他们也更加安心,不怕再受欺负。
同时也有更多工匠加入正版印刷坊。
在旁陪着的侯东来,立刻邀功道:“三郎,如今咱们印刷坊已经招了有三十多个工匠,再加上一些学徒,已经有五十多号人,虽然咱还没有赚钱,但咱已经是东京第一印刷坊。”
一直以来,张斐都在催他招工。
难道第一不是看盈利的吗?张斐咽了下唾沫,问道:“那每个月的支出?”
侯东来道:“那怎么也得小几百贯钱。而且,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将隔壁院也给租下来,如今这地方已经不够用了。”
张斐心里咯噔一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你别光说这些,你得告诉我,何时能够盈利?”
侯东来愣了下,“那恐怕还得两三个月后,才能开始印刷,真正要盈利,至少也得小半年。”
张斐啧了一声:“要不要这么久?”
侯东来道:“这这不是你吩咐的,咱们要印刷出最精美的书籍,每个字都得精雕细琢,这可得花不少时日,还有那活字,虽然目前这技术已经弄得差不多,但还要雕刻不少活字,这也是需要时日的。”
“这倒也是!”
张斐点点头。
一步算错,步步错啊!
他原以为自己名声打出去,弄个计税,就有赚不完的钱,结果这一波三折,弄到现在,他还赔了不少钱进去。
而这个正版印刷铺,本来也是买来挣钱的。
结果砸了一千贯进去,泡都没有冒一个,还得小半年,这怎么维持下去啊!
张斐暗自一叹,可惜这两门买卖都无法拉人来投资,不然的话,就轻松多了。
他弄的这个印刷作坊,其根本目的,是要争夺舆论权,如果让人来投资的话,到时就会受到掣肘,毕竟人家投资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闯祸,得罪那些士大夫。
汴京律师事务所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如果别人来投资,可能韦愚山的官司就没法打,说不定投资者就是韦愚山。
突然,张斐似乎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们上回送去我事务所的契约非常不错,你可有算过成本?”
侯东来稍稍一愣,想了想,道:“只有估算过,倒是没有具体算过,不过应该也差不多。”
张斐问道:“那是多少?”
侯东来道:“这还得看印多少份,份数越多,成本就越低,如果达到三千份,成本就能够降到两文钱,如果超过五千份,成本就能够降低至一文钱。如果到时用上活字印刷,可能连一文钱都不到了。”
张斐惊喜道:“这么少么?”
侯东来点点头道:“这一份契约没多少字,可不像那些书籍,成本当然很低。”
张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之前就考虑过做这印刷契约买卖,如今汴京律师事务所的契约,都是从这里购买,但之后计税那事弄得,他就忘了这事,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买卖。
如今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翌日!
汴京律师事务所。
“你今儿请我们来是为何事?”马天豪是一如既往的直爽。
旁边的陈懋迁、樊颙,则是很谨慎地看着张斐,甚至带有一丝丝惧怕。
张斐瞧了眼陈懋迁,道:“最近陈员外的买卖不好做吧?”
陈懋迁听着就来气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语气,“托你的福,差点就死了。”
由于耿明一案,导致朝廷要全面彻查白契,而其中牙人是重点整顿对象。
白契多半都是牙人在从中作祟。
这么一搞,他们房牙是战战兢兢。
而这一切都是拜张斐所赐,陈懋迁是很久没有来这里,心里很有怨气,我是你的大客户,你竟然来搞我?
这还合作个屁啊!
张斐笑道:“快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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