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都不怀疑你可以自己开车穿越美国;可以一个人骑摩托车从哥伦比亚或者巴拿马出发,一直到阿根廷的乌斯怀亚;可以一个人在大阪住一整年体验日本日常生活;可以在澳洲农场打工放羊,感受荒无人烟的感觉;可以走路到拉萨,朝圣。
你说过的疯狂的行为我都相信你可以做到,但是我从来没有理解为什么。
你的那颗心,我不懂,也许这也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就算我再贪恋你的温柔你的爱情,你这个人,我却不能拥有。你会因为呆在我身边而不开心,最后彼此伤害。
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湿润了。模糊间,许萱看不清,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看见易铭深深吸了一口气,肩膀也为之耸动。她好像看见易铭把眼镜推到头上,用脏兮兮的骑车手套,擦了擦脸。
不可能是汗水,只能是眼泪。
☆、haveyoueverheardmesing—
当课少了,每门课的任务也变得稀稀拉拉,日子开始变得清闲,甚至于无趣。
过年的时候,和家里商量了一下,最后打定了去美国读研的主意。易铭觉得自己这样做,有偷懒的嫌疑,有逃避的潜意识。当然是喜欢迈阿密的,但是,毕竟,她最开始想做的事情,想飞奔去的那个方向,并不是这样。她在向相反的方向使尽全力飞奔。哪怕现在看过去,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要往那边去,跳进自己彻底不了解的新世界。人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走得更远。回来也许很难,但是走出去更难。回来,至少有这么一颗心。而出去,离开自己的fortablezone,则需要更大的勇气。而这份勇气,有可能在一念之差之后就被彻底淹没。
忘记了,放弃了,不见了,人这一辈子就过了。看上去还有大半生,其实已经走在了关键的路口。
“thereisnopain,thereisnodoubt.”
开春的返校,易铭故意坐飞机到北京再转车回天津。非为其他,而是觉得京津之间这条高速公路两侧风景不错。好像在她眼里,差不多四年下来,华北就是这样子。幸好天很蓝,风很大,光秃秃的还没长出树叶的梧桐很漂亮。易铭觉得喜欢。长途巴士旅行有时候就是这点好:它给人一种很稳定的迁徙感,缓慢的过渡,一点一点不刻意的建构心理准备,直至抵达终点。
许萱,如果可以的话,我用这最后的一个学期,建构好要和你永远分离的准备。
与其相信还会再见,不如相信这次是永别,然后向相见努力,这样真的再见面的时候,会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