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特不以为意地撇嘴,妖冶嗜血的眸底透露了明显的不屑:“什么交代不交代的,那么长的寿命,他们不也没活多久吗。”
父母的概念在大部分动物里本来就没有占过多的份量,再加上他刚破壳父母就已经死了。
“……那您也应该跟我商量商量啊,”钟叔无奈道。
“既然她不爱您,您又为她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她未必会理解您。”
钟叔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都见过了,常年混迹在生意场,见过太多脏污恶心的事,人性是虚伪的,是可怕的,上一秒对你笑脸相迎,下一秒就能向你捅刀子。
布兰特没有经历过,单纯直白,他担心他被骗。
布兰斯脸色微变,移开脸,优越的下颌线绷得僵硬:“这是我自愿的,不需要她知道,也不需要她理解我。”
“她承诺过的,我永远都会是她最好的朋友,永远。我只是惹她生气了,没关系,只要我把她哄好了,她就会重新喜欢上我的。”
“一定会的——”
现在,他瞧着窗旁颓废的身影叹息:“大人不回去看看吗?”
青年眼睑下垂,抠着窗台边缘没吭声,也不知听没听到。
“夫人有消息了吗?”钟叔问店员。
“没有,不过那里的人说夫人已经好久没出房间了,饭也没怎么吃……”店员低声说。
钟叔眼尖发现一直沉默不语的青年指尖猛然收紧,耳尖竖的高高的,背脊直挺,明明担心得要死,却还强装镇定。
老绅士轻笑:“不是来客人了吗,跟我去看看。”
“啊?”店员愣了愣,看看不远处神色寂寞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是是是,那位客人急得很,指名要叫您呢。”
钟叔跟着店员出去了。
等到他们回来时,窗边坐着的人不知怎的消失了,只留下两道痕迹,根据边缘参差不齐的形状以及周围的碎屑能看出主人是用指甲一点点把它抠下来的,这么深,显然不是简短的一两天就能抠出来的。
钟叔看着自己重金买下的金丝楠木被抠成这副样子,气得牙痒痒,还是没忍住骂了句:“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