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嫡姐之所以能在家中兴风作浪,全靠这位长公主庇护。
被收监前,陆晚音已经去抄了回长公主。
这次上天都把那么大的果园送到她面前了。
她岂有不要的道理?
陆晚音从侯元基身边抢了个石榴,将其顺着隔膜分成几份,发给谢老夫人等人。
谢老夫人是个宅心仁厚的,接过石榴,却没心思品尝。
她担忧道:那小姑娘跑了吗?张管事找不到揍他的人,是否会牵连她?
这也是玄七所担心的。
现在是跑了,但是听她所言,她是被雇来采摘石榴的,家就住在下游村子里。张管事要是把账算到她头上,她怎么都躲不掉。
陆晚音嚼了几颗石榴,丰沛的汁水甜到她的心底。
她淡淡道:用不着担心,张管事能刁难人小姑娘,前提是他还能当他的管事。
亲卫们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少夫人有何想法?
陆晚音瞥了眼前方竖起耳朵偷听的侯元基。
她憋着笑道:你们再回去一趟,就说侯家嫡长子看不惯他,他要是识相点就自己请辞。要是冥顽不灵,就别怪他们侯氏一族给长公主颜色瞧了。
侯元基一脸菜色地回头。
他就差膝盖一弯给陆晚音跪下了:我叫您祖宗了行不?您有乌鸦、巨蟒护体,不怕得罪人,我们侯氏可比不得,您就别给我们添堵了。
陆晚音哼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却叫侯元基恨不得生出几十双眼睛来,将追随谢璟辞和陆晚音的人都给盯住。
最终,侯元基眼睁睁地看着众人去了。
呜呜呜,侯元基现在有点想家。
余晖被夜幕驱赶殆尽,押送队伍没能抵达客栈,只能寻个宽敞的地方幕天席地,将就一晚。
用过晚饭,陆晚音站了起来。
侯元基也噌地站起身。
他带起的风晃动了篝火,火光也将他脸上的警惕照得一清二楚。
陆晚音嘴角抽搐:我要出恭,你也要?
任侯元基再不着调,也是出身于规矩繁多的名门望族。
乍一听陆晚音把出恭二字说得这么直白,他竟窘迫不已。
你个姑娘家家的,好不知羞!
陆晚音稀罕道,哟,都咬文嚼字起来了?你该不会还没碰过女人吧?
玄七噗嗤笑出声来:怎可能?侯统领十五六岁就开始逛青楼了,光是被他爹从温柔乡里打出来的次数,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侯元基不意外玄七能知道此事。
因为他的风流韵事早就人尽皆知了。
他斜睨着才刚破处的谢璟辞,骄傲地挺起胸膛:本官可不是那种没用的男人,一把年纪了才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