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点燃,树洞中立刻亮了起来——也许曾经被某种大型动物用来坐窝,树洞里被铺了一些干树枝,没有蜘蛛网,除了泥土和树皮之外竟然意外的干净,陆与臣的目光游走,最后落在自己的手上。
那只鬼脸魍虫已经只剩半支腿在外面了,它在轻微颤动。
看着自己被强硬地撑出一只虫子轮廓的手掌心,陆与臣头皮发麻,忍着恶心拽着那只腿往外拽了拽,最后一想不对劲,万一一拽把虫子拽死了就还剩半拉在里面呢?扭头问尧要了把匕首,陆与臣割开手心,割了一半露出一堆黑黄色的液体他发现自己手有点抖,僵着脸将匕首和自己的爪子一块儿递给笑眯眯的尧。
再一看蓝特斯,这个健壮的俄罗斯大汉并没有比自己好,他的脚背上至少已经钻进三只那么多的鬼脸魍虫,但是他始终面无表情,凑近了火光用匕首划开皮肤将它们一只只地挑了出来,然后扔进篝火里,在“噗嗤”一声轻响之后,火堆冒出一缕诡异的白烟,爱丽丝捂着嘴,发出一丝受不了的作呕声。
外面的鬼脸魍虫还在没头没脑的落在金属网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扒在上面,只看见它们黑白相间的腹部在扭动。
“早知道就让死胖子自己游水爬回来,省的咱们一群人在这喂蚱蜢啊。”那个傀儡坐在蓝特斯身边,啧啧地看着他挑虫子。
“我谢谢您了老人家,要不是您尽整幺蛾子我们能落到这田地?”陆与臣无奈地说。
“哎呀,你觉得如果肥仔遇见这种虫子,是不是也是一巴掌拍死嘛。”傀儡咂巴下嘴,“到时候他狗屁装备没有,只有一条内裤,就算再多肥肉也不够这些鬼脸魍虫吃上几分钟啊——好歹我们现在还活着。”
“这也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将吃饱喝足了自己血肉的鬼脸魍虫扔进火堆,陆与臣前所未有地顺从地摊开自己的手让尧往上面浇之前装好备用的河水,黄绿色的粘稠液体全部洗尽之后,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装着白色粉末的棕色瓶子,将里面的粉末细细倒在陆与臣的伤口上。
“纱布。”尧头也不抬地伸手。
陆与臣撇撇嘴,从包里掏出一卷塞进尧的手里。这时候,陆与臣腰间的通讯器响了。
惊悚地瞪着那个黑色的小盒子,陆与臣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
傀儡很得意地挠了挠八层下巴:“我还是很好心地留了个通讯器给那个死肥仔的。”、
“比较诡异的是山洞里面哪来的信号。”陆与臣不可置信地摁下了接通键,胖子立刻就在那边嚎起来了——
“队长!救命!我被人扒光了!”
陆与臣:“…………”
“现在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俩个破傀儡!help!help!——你们在哪?干,带一套衣服来,你们往下游走——!”
“小胖同志,请不要激动,我们正在救你的路途上。”陆与臣淡淡地说。
王爱国:“啊?那敢情好啊——喂喂队长你听得到吗?干你娘哩,信号好差——”
“不可能啊,我那两个傀儡身上自带信号接收器。”彭加木不可置信地说。
对面沙沙地响起一阵摸索的声音,在陆与臣不太好的预感下,王爱国的声音重新响起:“你说这两个傀儡啊——我一醒来一激动全部捏碎了——对了,您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