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元却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杜蓝思量了一下说道:“又是孟将军,陵州之事怎么总有他,而且当年也给了他调令……你知道当年是哪的兵吗?”
“孟家军。”沈书元淡定说道。
“啊?”他想了半天,却不得章法,忍不住说道:“哎呀,大善人,给我指条明路!”
“我也是只是猜测,不尽然全对,所以才想让你也想想,如果不谋而合,那估计八九不离十了。”沈书元却还是没说。
杜蓝沉下心思,三万大军驻扎陵州,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等谁,如果是针对州府,没必要按兵不动。
这里四通八达去哪都方便,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各处都得到消息了,就算别处准备做什么,不会那么傻的撞上来吧?
“威慑!”杜蓝一拍手,恍然大悟:“皇上得态度,难道?”
沈书元点点头,沾了杯中水,在桌面上写下:靖南王。
“他可是皇上胞弟,而且当年来靖州也是他自己所愿,皇上给他的特权可不止一点,等于都已经……”
杜蓝往外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等于算是个土皇帝了。”
“土皇帝?”沈书元笑了笑:“我们这些县令,不也算是?”
杜蓝吓得站起身,一把捂住沈书元的嘴:“你这嘴,有的时候刻板守礼,有的时候,真的吓人!”
“你我二人说话,不用在乎那些吧?”沈书元推开他的手,失笑出声。
“别,别把我和你划到一起,我这人,呆!”杜蓝坐回椅子,一个劲的摇头。
沈书元笑了半天,才止住,杜蓝看他没个正行,就气不打一处来:“为何你在我这,总是诸多放肆。”
沈书元也说不出为何,两人相处之间,他总觉得杜蓝就像是兄长一般。
“那肯定是因为杜兄人好!”
当年两人一起来了陵州,沈书元的心里有诸多亏欠,加上覃县算不上富裕,总觉得屈才了这个探花,没事就来和他吟诗作对,想要帮他排解心中忧愁。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三个月,杜蓝终于忍不住了,他又不是书呆子,真要来拜访,你好歹拎点酒带点肉,每次就带张嘴来说,还要吃府衙里的大米,这算哪门子的歉意啊?
终于在沈书元又一次空手而来的时候,他直接破口大骂,惊的沈书元回去反思了三日,才品出问题在哪。
也不能怪他笨拙,只是这泼妇骂街的场景,他实在见得少,只能逐句回忆,分析其中的道理。
在那一长串无意义的词汇中,找出杜蓝真实想要表达的意思。
自那以后沈书元就明白了要点,不仅只带酒带肉,还会带茌临县的小吃,和家乡送来的美食。
杜蓝也在满脸油光中,彻底认下了沈书元这个好友。
当然他可不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而是因为沈书元告知了州府的不对劲,让他多有警惕,这可是过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