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许没忍住,将白天听到的说了出来。
沈母摇摇头:“令史他们下了狱,那晚的狱头正好住在那家人的门口,也不知道是收了银子,还是同情,将人放了进去,这才出了事。”
“要我说啊,真的是因为同情,当初帮他们告上衙门,不比这时将人放进去更实在。”沈岭摇着头,一副看不上的模样。
沈书元依旧没说话,吃完面,他就回了房间,收拾东西,准备时辰到了就回县学。
结果没过一会,又传来了敲门声。
“清知,说是你县学的师兄。”戚许推开房门说道。
沈书元一愣,走了出去,规矩行礼:“师兄,不知上门拜访所为何事,进来说吧。”
“不了,我还得多去几家呢,不耽误时间了,县学那边暂时别回了,回家的学子先不回去,没回的也都让返家了。”师兄说道。
“这是为何?出了什么事吗?”沈书元问道。
“嗨,也不用多想,城里水源有问题,我们都回去,县学估计水也跟不上,而且要是都在县学里病了,也麻烦。”师兄说的直白。
沈书元笑着点点头:“说的也是。”
“什么时候开课,会再通知的,最近都少出门,别招惹麻烦。”
“谢师兄关心。”沈书元点点头,关上门,回到院子。
“怎么了?”戚许问道。
师兄说的确实在理,但只因为这件事情,将学生都遣返回家,却不应该是县学的做法。
“没什么,先看看吧。”沈书元摇摇头。
晚上沈岭回来,家里又是吃的面条,他也猜到了,特地去街口买了点卤菜。
“卤菜都不是当天卤出来的,问题不大,吃吧。”沈岭也是觉得一直都吃面条,嘴里没味。
一家人吃完饭,沈岭又问了问县学的事情,他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对,这时候又听到了敲门声。
“哎呀,这一天啊,我现在听到敲门声,都心慌。”沈母皱着眉说道。
这次来的居然是王夫子,他单独对沈书元说道:“我们俩聊一聊。”
沈书元点头,将他领进了房间:“夫子,怎么了?”
“李予知,他不是癝生吗?现在他爹落马,说是他的成绩,可能也是舞弊得来的。”王夫子摇摇头。
“我虽和他接触不多,但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啊。”沈书元不解。
“唉,这官场上的事情,牵一发动全身,谁知道谁提出来的,又为了什么目的,现在真假不说,他和你一届,你要多想想。”王夫子说道。
沈书元不解:“我和他曾经不在一个学堂,也没有过交集,还能牵扯到我?”
“不好说啊,如果要查,这一届的一个都跑不掉,但也别紧张,没做过怕什么呢?”
“你试题什么的都记得吧,自己答的题,就算有些许不同,观念字迹没有问题,也没法追究的。”
王夫子摸了下胡子,微微叹了口气:“若是真有人来问话,别紧张,正常应对便可。”
沈书元点点头:“多谢夫子,特地前来告知。”
他规矩的弯腰行礼。
“你也是我学生,我自然不希望,你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耽误了前程。”
“行吧,该说的都说了,你父母那里,你自己应对,我相信你没问题的,我就不去掺和,省得他们想的太多。”
“不过,也不用想太多,正常应对就行,也不一定会询问这件事,放宽心。”
王夫子交代完,便离开了。
沈书元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主屋,准备去和父亲说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