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群体都在往柏川面前挤。一时间大门口热闹的像是明星签售会,柏川就像人形立牌,每个人轮番上去和他握手问好,柏川给出回答,然后再轮到下一个。
我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欢迎回国,好久不见,期待合作;而柏川保持着礼貌的笑接过递到他手里的一张又一张名片,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还记得一些人的名字,很自然地针对不同的人给予不同的回答,比如杨总好久不见,您的女儿应该小学六年级了,又比如叶女士您光彩依旧,祝贺您的公司成功上市。
因为左耳戴着助听器的原因,柏川总是会微微侧身听他人讲话。今天也是如此,三年了,这个习惯依旧没有改变。
我整理了一番仪容仪表,也加入了准备和柏川寒暄的队伍。
在场的许多人估计都清楚我和柏川之间的事情,因为轮到我的时候,周围传来了小声的议论。我视若无物,努力装出非常平静的样子,轻声喊他的名字:
“柏川。”
柏川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我愣了一下。三年以来这个名字我一直都是默默地在心里念着,从未真正说出口,仿佛柏川二字是什么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此刻听到具象化的,清晰的,从我自己嘴里发出的柏川二字,这一瞬间我好像又回到他还没出国的那一年,回到他对我低声发誓会永远爱我的那个寒冷的冬天。
我们二人之间的身高差需要我抬头仰视他。我能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个模糊的我自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情绪,他没有喊我的名字,也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跟我说好久不见。
我依旧无视周围大了些许的议论声,上前一小步,伸出手:
“好......好久不见,欢迎回国。”
“不好意思,”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耳,“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抱歉。”
刚刚在等待的时候我想过很多种回答,最好的情况是他会心平气和地跟我说好久不见,和我握手,最坏的情况是他会对我冷嘲热讽一番。而他说听不清楚,是我从未设想过的情况。
只是不等我再说什么,全厅的灯光暗下来,慈善拍卖会主持人的声音在演讲台上响起:
“还有5分钟我们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快速落座,注意安全。”
柏川没有理会怔愣的我,也没有理会周围那些窃窃私语。他同我擦肩而过,留下的只有淡淡的香水味,不是三年前他经常用的那一款。我揉揉鼻子,往自己座位走去的同时很小声地嘟哝了一句:
“听不清还不充电,都听不清了,还留在这里干嘛。”
柏川的位置在第一排,我在第三排。坐下以后没多久,顾沅宜提着公文包快速走来,在柏川左边的空位坐下。两个人不知交头接耳了些什么,顾沅宜有点不好意思,抿嘴笑了笑。
那个笑我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这一场慈善拍卖会的主旨是帮助患癌的儿童,所有收益将会捐赠给榆阳市儿童基金会。台上的主持人妙语连珠的开场白,以及被拍卖的物品介绍我一个字都没听,只是坐在后排,像童话故事里的额度配角一样不断地腹诽柏川和顾沅宜的关系。
三年前我就总觉得顾沅宜对柏川有着别样的心思,而他作为私人助理与柏川一同前往A国这件事,更加让我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柏川听不清我说话,却又能对顾沅宜做出回应。我不敢细想他们二人如今到了哪个阶段,而我又一直一厢情愿地认为柏川还会站在原地等我,总是下意识地忽略自从柏川出国以后我就失去了他的消息,是顾沅宜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度过了三个春夏秋冬。
整场拍卖会,柏川只拍下一枚绿松石戒指,以及一副据说是纯手工制作而成的木制国际象棋。
两样物品均以正常的价格拍下,没人抢柏川想要的东西。拍卖戒指的时候柏川是第一个举牌,在他举牌后无人再举;而国际象棋他是第三个举牌的,在那之后也无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