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俭略一思索,伸手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是许韬吗?你马上来我办公室。”……
现在是下班时间。
长长的走廊里,齐越边走边穿外套,不时的和相熟的同事打着招呼,走到楼梯口,遇到脚步匆匆的许韬,于是说:“许组长,这都下班了,怎么还不回家?”
许韬恭声说:“一会就走。”
齐越微笑着点点头,沿着楼梯下楼,到了楼下,点燃一支香烟,漫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特务科只有科长室还亮着灯,这就说明,许韬十有八九是去见高克俭。
身为策反组组长,许韬很少待在滨江,他出外勤的时候比较多,不光是伪满洲国国内,也经常去北平天津上海南京等地,甚至会利用伪造证件,深入国统区的川渝地区。
今年九月中旬,许韬返回警察厅,同样神出鬼没,一天到晚看不见人影,特务科的各种会议也很少参加,偶尔出现一两次,也是来去匆匆,似乎总是很忙的样子。
……
入夜。
傅家甸鱼市里。
青年旅馆18号房。
谢尔盖拿起桌上的酒瓶,对刚进来的姜斌说:“这是上好的伏特加酒,要不要喝一杯?”
姜斌说:“我不是来喝酒的。”
谢尔盖倒了一杯酒:“我记得,你很喜欢喝酒,怎么,有了新嗜好,酒都不喝了吗?”
姜斌四处看了看:“我今天一早去了诊所,瓦洛基卡说,你拿走了我的药,说是顺路给我送去,我等了一整天,你也没来。”
谢尔盖一摊手:“姜,我很抱歉,你的药,没有了。”
姜斌皱眉:“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谢尔盖摸着胸口:“这里,快要烂掉了,我试着打了一针,不仅症状减轻,而且不咳了。”
姜斌有些发急:“谢尔盖,你这属于毒素感染,需要的是血清,是消炎药,不是吗啡!”
“可我感觉很好。”
谢尔盖说。
姜斌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是心理作用,是假象!”
谢尔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管他呢,能让我舒服一些就好。”
“那我怎么办?”
“你可以去找瓦洛基卡。”
姜斌恼怒的说:“找谁都没用!你以为,吗啡随便就可以买得到吗?这是违禁药品,瓦洛基卡用医生的身份,每次也只能搞到几支!谢尔盖,你用了一支,剩下的呢?”
谢尔盖说:“你帮我,剩下的药,我会给你的。”
“你……”
“我问过瓦洛基卡,我身上的毒,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疗,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感染肺部,最终会要了我的命。所以,请你谅解。”
“……你说吧。”
姜斌很无奈。
谢尔盖说:“去找那个该死的齐越,拿解药!”
姜斌叹息着说:“上一次,因为你的鲁莽,滨江的几乎所有鹅国人,都受到了警察的重点监视,组织上迫于无奈,暂停一切活动,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谢尔盖说:“你放心,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这一次,我们抓齐越的情妇,我打听过了,她是个舞女,住在新民大街306号,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今天晚上,她没去伊莎贝拉舞厅,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姜斌摇头:“没有瓦洛基卡的命令,我帮不了你。”
谢尔盖站起身,举杯一饮而尽:“你不帮我,我也会去做,我想活下去,我不想烂死在这个和默斯克同样寒冷的鬼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