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知道你小子聪明,就是没有把心思放到学习上。不像我,根本不是念书的料。”
佟哲将头靠在玻璃窗户上,波澜不惊地说道,“我要是有你脑子的一半,也不至于就混个大专文凭……还是野鸡学校的那种。”
迟信闻言嗤笑了一声,一边用余光瞄了他这位往日好友几眼。
佟哲是迟信的邻居,就住在他们隔壁那栋小楼里。
两家都是做生意的人家,又是邻居,家里又是两个男孩子,自然走的近些。
迟信觉得自己之前过的挺不靠谱,多多少少和佟哲这家伙有莫大的联系。
毕竟自己第一次爬树,第一次掏鸟窝,第一次去小区水塘里捞鱼,第一次掀女孩子的裙子,都是在佟哲的“指导”下干的。
读书的时候,佟哲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乍一看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实际上性子野得很,一天不打架浑身难受,跟过他的小弟估计都可以组好几只足球队。而且他非常讨厌念书,属于一拿起书本就想瞌睡的那种,所以初中毕业之后干脆就念了个不怎么需要上学的职校。把他一心想要望子成龙的爹给气的差点脑溢血。
托国家政策的福,以三校生的身份毕业之后,他爹硬是把他塞进了一个什么名儿都没听说过的,地处六环开外的野鸡大学,混了三年,总算拿到了一个大专文凭——不过这都是迟信去s市之前的事情了。
迟信有时候怀疑他爹妈之所以对他要求没有那么高,完全是因为有佟哲这个反面教材在隔壁的缘故。只要比隔壁那小子稍微乖一点,迟家爹妈就觉得自己的儿子很不错了。
他这三年基本没有回过b市,两人也只有在网上有联系。高三一忙起来,好几个月都不说一句话也是常有的事情。
后来听说他去年被他老爹从自家公司赶出来之后,也没去找工作(迟信怀疑丫根本找不到),拿着他老爹给的钱,在b市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开了间酒吧,自己做起了老板。这会儿迟信正把车子往酒吧方向开呢。
看着这家伙坐在自己身边,一边抖着腿,一边哼着歌,一副四六不靠的样子。迟信突然想到,如果齐向天不是去参军,而也跟这家伙似得,在s市凭着户口混个文凭出来,三四年之后是不是也是这副德行。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齐向天参军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想想人家军训时那气度,那精神气,在看看现在旁边这个翘着二郎腿的……
“我以为你当了老板就会搬出去住呢。”
迟信看着导航,打了个弯。
“啊,去年已经搬出去了,后来跟我爹和解了,就搬回来了。”
佟哲漫不经心地答道。
“和解什么?”
“我出柜了。”
“哦……啊?”
只听“吱”地一记刺耳的叫声,车子在路面上以s形的路线划过,迟信冒着一声冷汗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转过脸看着一手拉着扶手,一手扯着安全带,满脸淡定的佟哲。
“你刚才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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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啊。”
佟哲热情地招呼迟信,拍了拍身边吧台的椅子,“我这酒吧装修的还行吧?我老子给了我这个数,后来我自己又贴了这个数。”
佟哲伸出左手巴掌,又伸出右手巴掌,最后交握在一起,“这里就是我一生的心血了。哥们,这么样?”
“还行吧,装修的品味比你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