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叛军正准备进攻的时候,突然国民革命军后面的炮兵阵地万炮齐发,向黔军阵地猛烈炮击,看到足足上百门大炮齐发,看到叛军阵地燃起一堆堆火焰,孙三娃他们大惊失色,有的竟然捂住自己耳朵。
炮弹足足打了1个钟头,就在这时,在数十里开外,在左右两边,突然响起阵阵喊杀声。
谷正名看到这个场面,指着对方阵地道:各位兄弟,老子刚才忘记告诉大家,川军弟兄,哦,国民革命军的弟兄,足足开来了两个师,正从左右两边夹击叛军呢?
兄弟们,王团长命令弟兄们出击,为死难弟兄报仇。
众人一听,纷纷找到步枪,找到手榴弹,挺起步枪,向前面冲去。
袁祖铭现在已经团团转转,这两天虽然感到异样,但周围没有发现大规模敌情,并且按照自己判断,川军入黔,至少还要等上4,5天,本来打定主意,若是三天后还是不能攻破观音岩、猫猫坡,自己就干脆退到湘西。
谁知道今天一早,川黔联军居然集中了上百门大炮猛轰,在第一轮炮击后,袁祖铭就颇为诧异,如此猛烈的火力,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川军主力已经赶到,现在正对自己猛攻。
期间虽然派出通讯员前往联系各部,但是到现在,只有旅长张春圃,团长何厚光赶到,其他的,如窦居仁,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等到。
袁祖铭在房子里面来回打着转,指着国民革命军炮兵阵地,吼道:川黔联军如此猛烈炮击我部,为何我军炮兵不还击?
何厚光摇头道:总司令,经过十余天激战,我们20多门大炮,炮弹基本打光了,现在怎么还击啊?总司令,现在形势不妙,我们还是撤退吧,大家撤往湘西,保存实力啊。
袁祖铭长叹道:何团长啊,每次征战,我袁祖铭无不一马当先,难道今日竟然学一个缩头乌龟,抱头鼠窜?
何厚光分辨道:总司令,如今大势已去,如此猛烈的炮火,说明川军已经入黔参战,总司令,以我们黔地积弱,怎么能够与川军作战啊?
袁祖铭不顾,来回度着步子,就在这时,对面阵地上炮声停止,从四面八方响起一阵阵喊杀声。
袁祖铭大惊,一把拿起望远镜,看见川黔联军纷纷跃出阵地,相面猛冲,而与此相反,由于大家被刚才那一番炮击震得心惊肉跳,再加上缺少弹药,虽然个别战士极为勇猛,但是前沿阵地迅速被攻破。
袁祖铭大怒,一把拿起手枪,跃上一匹战马,率领督战队前往督战。
在接连杀死数名连长后,一些叛军士兵见后退无望,竟然举起手,等待川黔联军收留。
看到这里,袁祖铭气得鼻子歪歪的,自己所带的军队,怎么今天如此熊样,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
而正在这时,一个参谋兴匆匆跑来,报告道:就在炮击开始后,在左右两个方向,上万川军突然杀出,夹击叛军。
在两翼虽然布置了一定部队,但也仅仅稍作防范,如此怎能抵挡上万川军士兵,如此两翼阵地连连被攻破,叛军败局一定。
袁祖铭满脸卡白,何厚光劝诫道:总司令,我们还可以投奔北洋,我们还可以投奔北洋诸部啊。
当即指挥警卫营夺路而逃。
贵州地无三尺平,在逃跑的时候,大家只能向几个方向逃跑,失去建制的各部纷纷夺路而逃,如此造成前方道路堵塞,造成逃跑的困难。
由于何应钦、谷正伦等人都为黔人,道路熟悉,特别是那个何应钦,为了报妻舅被杀之仇,更是连连督令前线各部奋勇杀敌,追击杀害王文华的凶手袁祖铭、何厚光、张克明。
如此更造成袁祖铭等人逃跑的困难,大家刚刚赶到贵定县城,还没有休息片刻,追军就已经杀到。
警卫营长张克明咬了咬牙,说道:总司令,你率部逃命啊,我,我在这里抵挡一阵。
袁祖铭倒吸一口气,当即与何厚光一道,化完妆后,带着一个警卫班向东逃跑。
如此到清静了半天,在11月19号,周围不但有侦骑出现,11月20号,大家刚刚赶到余庆县,就看到一队骑兵追上,双方发生激战,警卫班大部被打死打伤。
在这天下午,对面军中一阵骚动,片刻何应钦赶到阵前,指着袁祖铭骂道:恶贼,王电轮待你不薄,你为何竟然要加害于他?
此时袁祖铭已经受伤,亲信何厚光也已经战死,仰望着天空,袁祖铭长叹道:何敬之,大家心知肚明,那个王电轮可曾经厚待于我?
王文华一介文人,自护国战争以来,每场恶仗,大仗都是我袁祖铭打的,而王文华则躲在后面享清福。
在大仗之后,他对我多方猜忌,立马夺取我兵权。
如此难道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厚待吗?
看到周围士兵一片默然,何应钦大怒,怒斥道:这是狡辩,即使王电轮对你有所猜忌,但是你也不应该派刺客杀害他啊?
袁祖铭摇头道:何敬之,事前邓汉祥多次劝诫我起兵反对刘显世,反对王文华,我可一直犹豫,不忍下手。
可那个王文华,竟然对我猜忌日渐加深。这次在你等回师贵阳倒刘显世,竟然强迫我与他到上海治病。大家想想,那个王文华连亲舅舅就敢加害,何况我这样一个外人乎?
如此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派刺客刺杀他于长沙,才督率旧部啊。
何应钦摇头道:狗贼,即使你万般狡辩,也难以赎你罪之万一啊,你自尽吧,如此还有一个全尸。
袁祖铭没有办法,仰望长天,说道:这个世道,怎么会如此呢?我好狠啊,我好痛啊。我即使做了鬼,也会冤魂不散啊。
当即大笑三声,吞枪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