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段话带来一阵刺寒,屋里冷的不像话,斯拉文卡想让自己看上去没被影响到,可她抖动的手已经暴露了,她被这些话伤害到的事实。巴蒂收回神经质的笑容,他拉下脸,目光里除了呼之欲出的恨,就是痛苦。斯拉文卡看不到自己的,但她想,她肯定也一样。
“照你的话我还要对你的‘仁慈’感恩戴德……”她又气又痛苦,脑袋上的疤痕嗡嗡吵着神经,“好吧——你要怪就全怪我头上吧,总得为你自己烂掉的人生找一个合适的负责人,行啊——”她恶狠狠地吐出这几个词,“你变成食死徒都是我的错,我猜你一定日日夜夜的冥思苦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像那回事——更像跟我差不多厉害那回事。”
“继续啊——”
“要我说,你也不用自诩自己多么多么的效忠至高无上的伏地魔大人,”巴蒂眼睛睁得更大了,斯拉文卡真怀疑她再这么说下去,他会跑过来掐住自己的脖子,“你也怕得要死,什么共鸣,什么相似的背景,都是一堆狗屁!你怕的要死,因为我总是压你一头!我走了那条你想走的路,你却矛盾的囿于你父亲给你定下的所谓的社会男性继承人该有的模样。”
“你嫉妒的要死,巴蒂,”斯拉文卡用一种看可怜虫的语气说,“你嫉妒我离开了我老爹,依旧混的比你好,而你只能靠追随伏地魔,你只能靠食死徒群体里的新身份来告诉你自己,你也有一个事业,你也有像我们一样的追求,你也能做的跟我一样好。”
“我用不着你来可怜我,斯拉文卡,”巴蒂的腔调听上去狠恶又委屈,“你选择了你的,我选择了我的,就这样。”
“你不想承认,事实也是如此,”斯拉文卡嘲弄地笑了一下,“你信不信,要是我成为食死徒,我依然做得比你好,我会成为他身边最得力的仆人,巴蒂。”
她们俩之间多出来一段骇人的死寂,头一回,斯拉文卡连最模糊的形容都想不出,巴蒂脸上的表情她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都没见过。
“但你不是。”许久,他以令她想不到的庆幸口吻说,“你是个好人,我是个坏人——或者我是个好人,你是个坏人,我们俩就应该这样。”
“说得还真像那回事,”斯拉文卡疲于掩盖呼之欲出的厌恶,“你一点都不适合‘好人’这个角色,你当食死徒可真是个正确的决定,你真应该该死的一辈子跟在那个蛇怪屁股后面给他点头哈腰的卖命!”
巴蒂的火气又涨上来了,他也不甘示弱,“你知道吗?我正好希望——”仿佛斯拉文卡会听不清,他用更高的音量说,“我一出去就被傲罗逮到,也好像条被阉了的狗,陪你在这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