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此重新回忆着隐秘的渴望,描摹着当时触过的每一道轮廓。她基本不会允许自己被过分虚幻的渴望攫取,因此率先挣开,两人仍然挨得极近,相隔的空间又杜绝了任何旖旎产生的可能。
我们都有很多事。明天丽塔斯基特便要在魔法部举行专访,之后我必须回学校,确保所有事情进入正轨,她颇有些嫌弃地再次拍了拍袍子,总觉得帕迪芙茶馆恶心的气味始终如一条攀附在上的蛆,你的那些人
你要回霍格沃茨?他难得没有抓住重点,想重新靠近她,却反而被她牵着继续向前走,还要回去?
慕羽装作没听见,无视了他即将爆发的怒火:预言家日报决定投诚,报纸利用好了会成为最意想不到的武器。
交给马尔福办,他越来越心不在焉,忽远忽近的距离挑动着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怒火,你答应过
他们终于走到了小路尽头,往前便是悬崖了。二月底的夕阳不能让经历过整整一个漫长严冬的平原活过来。血红的夕阳追逐着荒原上一缕缕枯草。落日溢出鲜血,漫过青灰的平原,攀过尚覆残雪的山棱。
他不再继续说下去,慕羽眼中的笑意戏谑能说明很多东西。
做做样子,在英国彻底落入手里前这个样子是必须的,我也实在不太放心那个乌姆里奇,她感叹了一声,和挑衅没有多少区别,但我的家不在那,疯子,我以为你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几乎不再叫那肮脏沾满了耻辱的名字,每一句疯子似乎都承载了不一却又同样炽热的情感。
汤姆里德尔没有时间思考这样的情感,也不愿意思考。他唯一允许自己意识到的只有一点。
他被戏弄了。
她在戏弄他,不留情面,同样不惧由此产生的诸多后果。她捏准了不会有任何后果。
落日的血攀上了他们伫立的悬崖。落日对她有致命吸引力,从小时候开始她便热衷于探索血红下的黑暗,摸索寻找无尽黑夜的前奏。
因受戏弄挑衅的怒火被掷在了这片夕阳中,随同最后的余晖徒劳地挣扎。本身也没有多少怒火,在其中挣扎的多是强行调动出的幻想。
他轻柔缓慢地小心将挂坠盒挂在她颈间,全程郑重得像是在加冕。挂坠盒也浸泡在了血色里,衬出中间字母的明艳。
好好保管它。
这不像是信任,倒像是层层包装的蛊惑。
他将一片灵魂当作了蛊惑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