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会觉得遗憾吗?那株蔷薇花。”
酷哥沉默了两秒,淡淡道:“不会。”
我想了想:“是因为本来就没有期待吗?”
月光黯淡,路灯灯光也只能照亮那圈椭圆的路面,克劳德的侧脸在昏暗中显得冷峻:“因为我们还没有种它。”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克劳德的意思。
因为那株蔷薇还不是我们的蔷薇,我们没有照顾它,对它倾注情感,施以关怀,它的枝蔓和花朵还未随着我和克劳德度过的时间而张长或盛放凋零。
所以它对于理智的克劳德而言,只是一株普通的植物而已,消亡或繁盛,他都不感兴趣。
“克劳德有听过小王子的故事吗?”
“没有。”
我笑着抱住酷哥坚硬的手臂:“那能说出这种话的克劳德,实质上也是小王子。”
酷哥对这样娘兮兮的称呼敬谢不敏,从鼻子里发出不屑地哼声时还往下微微撇了撇嘴,一副不屑但不和你计较的小孩子表情。
我盯着克劳德直看。
他撇着的嘴角很快拉平:“别傻笑。”
我瞪大眼睛摸了摸脸颊,惊奇道:“我都没有发现自己在笑欸!可能是因为克劳德太太太——可爱了吧!”
酷哥扭头:“我是帅气。”
我开始大笑,笑得周围的路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酷哥又开始窘迫地叫我的名字。
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可爱得世界都因此闪闪发光。
*
从上层回来后,我和克劳德等待着普拉内特的消息,准备随时踏上离开米德嘉、追杀萨菲罗斯的旅程,但时间过去半个多月,依旧没有消息传来。
为此我和克劳德又特意去了一次神罗,在大厦的楼顶天台上找到了这位喜欢远眺的神。
普拉内特赤着脚坐在外沿,黑袍被封吹得像一簇四散飘逸的黑色烟雾,听到我们的疑问时他思索了几秒,随即恍然一般:“让你们误会了,我说的‘很快’是对我而言,如果按照人类的计时方法,大概在一两年左右。”
原来是这样,我也恍然大悟,人类的一两年在星球看来不过是须臾之间。
短期的规划被彻底打乱,导致我走出神罗大厦时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在酷哥从头酷到尾,这种时候也异常可靠,抱着手臂扬了扬下巴,用那种睥睨的冷淡表情说着安慰的话。
“这样一来,你原有的安排不就可行了?”
是呀!
时间的延迟意味着和纳纳奇去看《love stage》的约定可以达成,我还可以和曾他们一起庆祝雷诺的生日。时间再远一点,我和克劳德会在我们的家里度过第一个新年,会一起迎接雪花的降临与消融,注视春天花圃的盛放,然后再度与明媚灿烂的夏日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