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响,克劳德:“他在挑衅我。”
我:“?”
我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吗?因为我完全没有看出来威尔在挑衅克劳德,他不是都笑眯眯的,而且就说了三、四句话吧。
克劳德见我一脸茫然,也双手抱胸:“你不信我。”
我真希望天上下的是雪不是雨,这样我就可以为这突然扣上的一顶帽子喊冤:“……他什么时候挑衅了你?”
克劳德微微皱眉:“你还偏心。”
我:“……”
老天爷,快下雪吧,我冤死了!
我叹气,脑袋里突然又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是因为……吃醋?
不不不,我摇了摇头把这个设想彻底甩出去,警告自己,自作多情的故事绝对不能再次上演。
“为什么摇头?”克劳德抿着唇角,声音低下去,“你生气了吗?”
我摆了摆手,决定终止这个话题,起身往楼上走:“上来拿毯子吧,这里就一张床,所以你今晚得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楼梯发出两道频率不同的脚步声,我听到克劳德低低的声音:“桃乐丝,你生气了吗?”
我无奈,拉长调子:“没有啦。”
我怎么可能真的生他的气,尤其是在他这么“可怜兮兮”的语气下。
其实旁的人看我和他相处,多半是觉得我事事迁就他,为他着想,主动迎合克劳德的性格习惯。
但如同世界上大部分人只看表象一样,旁人看到的克劳德和我也是很片面的。
我可以毫不心虚的说,除了最近发生的告白这件事,我俩相处的五年时间,大多数时间都是克劳德在温柔地待我,有时候用上“拯救”一词也绝不夸张。
我的小脾气和开朗话多的性格,是克劳德逐渐养回来的。他虽然对感情不甚敏锐,但是因为天性善良又大度,总是能察觉到我低落的时刻,也总是无声地陪伴。
对我像蜗牛一样试探着伸出去的触角,耐心又寻常地对待,也从不和我红脸。
我靠近他,一点又一点,想触碰又时常缩回壳子,害怕他冷淡的神情,害怕他对我说出“没兴趣”,还害怕他认为我是累赘。
但是他都没有,他总是在冷淡的外表下温柔地对待我。
尤其是那次他提出要带我逃离神罗。
我们成为“搭档”后的第三年,他第一次撞见了从宝条实验室回来的我。我当时被剃掉几块头发,眼泪汗水还有头顶流下来的鲜血混在一起,赤着脚,扶着走廊的墙,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宿舍走。
路过的人都避开我,都将我视作没有情感的实验品,某种东西。
提前结束任务的克劳德和我在走廊尽头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