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向布鲁斯，那些变异正逐渐从布鲁斯的下巴攀向脸颊，而他只能看着毫无办法，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痛苦。

“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等世界重启，你按照我的计划来。所有超级人类的资料已经上传到主机，而你是唯一能记住这些人。”

“布鲁斯。”

“然后去找蝙蝠侠，来找我。”

“布鲁斯，不。”

“你知道这是正确的，我们必须一起合作。虽然我知道我很难被取悦，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克拉克。”

“你是个好人。”克拉克摇着头，眼泪滚落下来。

“对你来说不仅仅如此。”

克拉克痛苦的承认：“是，我见证了许多关于你的一切，我爱你，我知道这听上去很傻乎乎，但是世界重启那么多次 我……，我比我自己以为要更加……我爱你，布鲁斯。我知道你无法信任我，可是这真的是真。”

“克拉克。”布鲁斯把手贴在玻璃上。“看着我。”

他看向对方，克拉克注意到那些令人恐惧的变化，蝙蝠侠宽厚坚实有力的手掌已经不见踪影，即便那双手不久以前还牢牢的握住他的肩膀，将他安全的从培养液里带走，取而代之的是，关节粗大膨胀，手指被突兀岩石化，那虽然和记忆中的毁灭日不同，但是那些明确的特质都指向畸变已经无可挽回。克拉克站在那里，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也许该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嘴唇在发抖，“布鲁斯。”

男人注视着他，这一定是糟糕极了的哪一个场面，布鲁斯在对方的充满泪水的眼里看到那些痛楚和绝望，他在玻璃模糊的倒影上看到自己被改变被吞噬。蝙蝠侠即将死去，他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在这些之前，他想要告诉克拉克，他需要对方坚持下去。他知道那是很痛苦的，也许仅仅是痛苦还不能形容，他想起克拉克曾经不止一次的死亡，背叛，绝望，一次一次徒劳的挽回这个世界和他们。而这个愚蠢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恶意之神的玩笑一次又一次试图摧毁他的肉体和精神。他应该更加更加去信任这个孤独的氪星人，在某些地方。他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意识到，他们是相同的。

布鲁斯费力的移动手指，他能感觉到那些理性，人类的感情之类的那些……他曾经作为人类的拥有的一切正在迅疾的消失，他看到克拉克的眼神愈加破碎，克拉克几乎在发抖，他的红披风如同破碎了一下垂落下。在他的手指和对方手指重叠的时候，他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如果这不是一个糟糕的时刻，我会将那句重要的话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布鲁斯看着他，他的面孔迅速被裸露岩石般的畸变所包围，而最后他的声音也变得干枯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