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塑料袋可以清楚地看到明显比白溧的脚偏大不少的粗糙的鞋身。
而抱着那只鞋的手在听到医生说完最后这句话时,不自觉的收紧,本来就白皙的指尖霎时间变得血色全无。
司柏齐目光微闪,像是突然恍然大悟道:
“这还不都要怪你们陆总,赚那么多钱就不能给员工发合脚一点的工作鞋吗?”
白溧心下一动,抬起头来看司柏齐,四目相对,对方的脸上坦然得找不到一丝丝撒谎的痕迹。
一旁躺枪的陆阳无语咆哮:
“这也能怪我?我一天忙得起飞难道还要去管一个小酒吧?”
“吵死了,病人还需要休息,我们先走了。”
“你你你……”
没等陆阳你出来个所以然,司柏齐已经推着白溧就出了急诊科。
他手脚利落地把白溧抱上了副驾驶位,这一次亲手给白溧系好了安全带才又进了驾驶室。
“你家地址在哪儿?我导航。”
白溧看着司柏齐专注于车载大屏的侧脸,半天没吱声。
“又怎么了?”
那张侧脸又转了过来,表情是和刚才撒谎时一样的坦然。
“能不那么虚伪吗?”
白溧终于开口了,语气是明显的不悦。
“我怎么就虚伪了?”
司柏齐一脸茫然。
“幸福小区。”
“……”
这个问题不回答,倒是给出了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司柏齐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屏幕上快速输入地址,发动汽车驶入了夜色之中。
路越走越窄,路灯越来越暗,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导航提示需要步行。
司柏齐看着前方狭窄的巷子口,仅仅能容纳两个人并肩通过的小巷子里,灯光昏暗,将坑坑洼洼的地面照出深一块浅一块的颜色。
虽然说这被叫做小区,可实际上就是一排排紧紧挨在一起的破旧的老房子拼凑出的贫民窟。
白溧笑得狡黠:
“司总,我家在里面那栋,这车开不进去,我这脚又伤着,看来还得麻烦您。”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是今晚司柏齐所见最漂亮的光芒。
他突然明白刚才白溧为什么突然这样了,十分配合道:
“这怎么会是麻烦呢?”
司柏齐推开车门下车,绕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仅仅一晚上时间他已经能熟练地替别人解系安全带了。
高定皮鞋踩进烂泥坑里溅起的水花似乎并没有与众不同,低矮的楼道里忽明忽暗的灯光、腐烂在墙上的小广告和弥漫在空气中潮湿腐败的气息都让这里的房子显得更加的老旧。
白溧乖巧地依偎在司柏齐的怀中,仰头看着他俊美无俦的侧脸,也等待着在司柏齐脸上即将出现的嫌恶的表情。
白溧房门上的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原本的色彩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铁锈斑驳,可司柏齐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的起伏。
白溧不甘心地问到:
“司总您以前来过这种地方吗?”
“没有。抱紧我,钥匙拿出来我开门。”
白溧一边从包里摸出了钥匙,一边又问道:“不觉这里很脏吗?”
锁也同样老旧,被锈腐蚀,司柏齐试了几次才总算是打开了门。
“脏。你房间在哪儿?”
白溧冷笑了一声,拍了拍司柏齐厚实的胸膛。
“不用了,放我下来吧,我家这样的地方不适合您,谢谢您送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