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前,人类发现了血族的存在,就如同自然生态之中的食物链,人类之於大多数生物来说是可怕的掠食者,而血族则是位处更高的顶级掠食者,只不过他们的食物来源单一,唯有人类而已。
双方在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争事後终於达成了协议,人类以定期的牺牲小我换取大局,这和平的局面如今也维持了上千年。
为了因应时代的变迁,他们彼此约定每百年会面一次商讨协议是否需要与时俱进,正巧今年正是约定之年。
血族对於隐私极为重视,除了通过申请的拜访之外,只要人类胆敢踏入血族领地,也只有死路一条可走,即使是像百年之约这种重要事宜也不被允许在血族领地之内举行,所以人类对於血族的了解一直是一知半解、雾里看花。
近千年的摸索之中,人类只知道血族约莫由五大家族共同管理,因为血族总人口稀少,血族族内特别团结,各大家族各司其职,当人类世界的内哄之争上演了数百回合,血族之内还是一片祥和。
据传闻这一次代表血族参加会面的是五大家族之内以武力值名闻遐迩的一家,据传他们家族内的每一人都具有单人可毁灭一支军队的能力,着实可怕,所以人类更是不敢小觑,尤其是无奈接下主办权的国家更是丝毫不敢懈怠,深怕一个细节没注意就将前人的努力付之一炬。
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他们尽心尽力到负责人都已经换到了第十任才勉强扛了起来。
终於到了约定之日,血族乘坐马车越过分界线抵达目的地,前面几部马车一停下,一众黑衣人立刻从马车下来集结,黑色的衣着衬得他们本就无血色的肌肤更加苍白。
这群黑衣人齐站在第三辆马车周围,其中一人打开车门、布置好木梯,第一个下车的娇小黑发青年也穿着黑色,但却是一套形式特殊、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的礼服。待他站定在门旁时,他伸出右手,一只白晰却不似旁人一样死白的手搭在了黑发青年掌上。
被牵下马车的金发青年立刻吸引了被隔绝在好几尺之外的人类群众的目光,他们此前都没亲眼看过血族,上一批见过的人也躺进棺材入土了,大多人类也只有从老照片上窥探一二,现在活生生的血族就在不远处,他们都伸长脖子争先恐後地想一睹真容。
金发青年身形廷拔、壮硕,一头如星光般耀眼的金发整齐的後梳在头上,让棱角分明的俊秀五官完美的展现出来。那一双如清澈海水般波光粼粼的蓝眼睛炯炯有神,嘴角上噙着自信却不灼人的笑意,从他走下马车、迈腿前行的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的优雅。
当金发青年从人类群众前经过时,他双眼微眯,透出一丝亲切之意,让人忍不住喟叹出一句:「真不愧是血族」
接待人员领着贵客入内,为了双方的安全,建筑内设置了层层安检关卡,被允许进入会议室商讨的人数也有所限制。
来到内殿时,血族一行人也只剩下五人,原先亦步亦趋跟在金发青年侧後方的黑发青年自然的移到最前方,其余三人则是在金发青年的侧後方及正後方,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保护网,若旁人看来也知道位处中央的那一位的身分有多尊贵。
会议厅的大门开启,为了竭诚的表示欢迎,厅内的人类代表纷纷来到门口迎接,会议也正式开始。
这场商讨为期两天,双方虽然在寒暄时客客气气的,但一上谈判桌上马上你来我往起来,尤其金发青年虽然总是笑脸迎人,可面对人类提出让利却是强硬地回绝任何可能性,几个钟头的讨论下来,协议并没有多少更动。
一转眼已到了傍晚,主办国的国王安排了精致的晚宴想让远道而来的客人体验自己国家的热情,於是参加会议的一行人出了会议室後便一同转往宴会厅。
在舖设红色地毯的长廊之上,一位年纪较轻的人类代表似乎对血族十分好奇,他隔着黑衣人与金发青年攀谈,可忽地,一道银光闪现,原本站在长廊一旁的侍者突然发难,他出手的速度极快,一瞬间将小刀逼近了血族。
金发青年一见利刃也不知闪躲,竟然主动上前抓住那把银制的尖锐武器,随着一声低鸣,鲜红的血滴落在殷红色的地毯上。
突如的情况让在场所有人心口寒凉,尤其是作为主办国的国王,他似乎是预见了什麽可怕的未来,吓得直接原地晕了过去。
其余人也是冷汗直流,因为就在他们诧异怎麽会有突袭时,那名黑发青年已经直接将凶手踹倒了墙上,那一脚肯定下了死力,那凶手正以人体难以达到着姿势被种在墙壁之中,但更令人可怖的是一股像是要具现化的压迫感弥漫在空中。
「这就是你们人类给我们准备的惊喜?」黑发青年冷哼了一声。
此次的负责人是一位老绅士,他虽也受到了惊吓却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先行哈腰赔罪,老绅士表明他们对此次刺杀毫不知情,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万分抱歉。他一转身也立即连系了执法部门,还承诺绝对会在午夜之前将所有参与此事的相关人员缉拿归案,任由血族发落。
为了自己国家的安危,皇后代替已经吓晕的国王想要弥补,她果断的让出才刚新建不久的行宫给血族们疗伤、休息。这座行宫虽然面积不大,但内部的装潢是极其奢华的,这种一般只有皇族可以享受的奢糜被拿来接待血族,也算表现出了十足的诚意。
当血族移驾到行宫时,行宫外部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血族严格把控,就算是一只老鼠要溜进去都比登天还难,不过行宫内部的守卫却非常少,尤其是在主卧房区域更是没了影。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两个人,黑发青年坐在一张雕花精美繁复的暗红色绒布沙发上冷眼看着跪坐在地负荆请罪的金发青年。
金发青年的左手托着受伤的右手,直立着上半身将全身重量都压在自己的两只小腿上,修身的白色西服裤绷得老紧,圆润的臀线也藉着衣料凸显出来。他浓密的金色眉毛拧在一块,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可很快地又开始反覆抽着气,像是要喘不过气一般。
「呜少、少爷里维少爷我错了我错了、」像是终於受不了折磨,金发少年哇了一声,哭了出来,但那只踏在他双腿间的脚并没有因此收力,反而故意施力压在他肿痛的地方,即便如此,金发青年也不敢躲。
金发少年用手虚抓着对方的裤管却也不敢真的抓住,他哀求地认着错,乞求对方原谅。
被称为里维的青年随即睨了金发少年一眼,正欲嚎啕的金发青年立刻噤了声,他停顿的急促,气在喉咙里噎了一下,刺激着眼眶里积累的泪液一次性涌了出来。
金发青年哭啼的模样太过可怜,哪还有刚才在会议上运筹帷幄的自信和杀伐果断的气势,此刻含在嘴里的哭声像受伤的小动物般嘤嘤着,既脆弱又惹人怜。
腿间那只脚松了力,金发青年像是寻到生机一般吐了口气,可那只鋥亮的黑色皮鞋只是转移了阵地,直往金发青年厚实的胸膛去。鞋面踏在柔软的胸肉就直接陷了进去,在白色的衬衣上压出了一不规则的圆,那只鞋并没有驻足而是继续灵巧的移动。
金发青年再次呼吸急促,可他没敢再拉住里维的腿,双手紧贴在身侧,默默忍受着。
过了几分钟,里维继续提着鞋尖抵在金发青年胸前无法被白色衬衣遮掩的凸起,金发青年这下爆出了一声呜咽,上半身像是煮熟的虾子般向内缩起,可里维却用鞋面托起对方的脸,示意他保持原本的姿势。
金发青年鼻头皱了皱,鼻腔泛涌的酸涩冲上了眼角,可他也只是可怜兮兮的抽了几下鼻子,在里维的注目下再次挺起身子任其使坏。
不平缓的鞋尖挑动着金发青年的胸肉,就在他像是要撑不住动作而摇摇欲坠时,里维眼皮歛下,一脚踩在金发青年腿间处辗。伴随着拔高的痛呼,金发青年猛地身体一抽,僵直了几秒後,他的屁股从小腿上滑落至地板,整个身子往右侧一偏。
在金发青年倒地前一刻,里维抓起对方的右手腕把人拉到跟前,迫使全身无力的金发青年用发软的腿跪立起来。
金发少年身形一晃,强撑着双腿跪好也不敢忤逆对方,可当里维拉着他的手到面前时,金发青年猛地想要收回手却被纹丝不动的固定着。
里维也没在意他的挣动,若无血色般的薄唇间吐出异常纤细的舌头,明明该拥有温度却在触碰到金发青年时让人打了冷颤。湿滑的细舌从掌心里的伤口滑过,当透明的唾液如一层淡淡的膜覆在其上时,金发青年的手冒出了缕缕白烟,怵目惊心的刀伤逐渐密合成一条细细的线痕。
伤口虽然近乎痊癒,但金发青年却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摆脱对方的桎梏,可被里维牢牢留在原地。
「疼吗?艾尔文。」里维的拇指摩娑着艾尔文掌心里已经看不见的痕迹。
艾尔文猛力的点着头,甩动的力道之大,让他身上的汗水都洒了出去。
「这点疼就受不住了?是谁给了你勇气那麽自不量力的去挡刀?」里维嗤笑了一声,将艾尔文的手甩开。
没了里维的支撑,艾尔文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将双手缩在胸前,感到莫大的委屈。
忍着身体的不适,艾尔文张口道出理由:「我不想让少爷受伤」他的声音本就低沉,现在字与字间都糊在一起就更难以听明白,但是里维眼底却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柔软,但马上又被阴郁取代。
「以後少白费力气。」里维不屑的撇开头,身体往椅背一躺,他预想艾尔文会乖顺的道歉後答应,但几分钟过去了却没听到半点声响,「回话啊、听到没?」里维提高了声量,似是询问,实则威吓。
艾尔文因为里维的声音抖了一下,蠕动了半天的唇没有说出里维想要的答案。
「少爷恕艾尔文不能答应」
这话让里维当即射去了眼刀子,艾尔文接下後却抿着唇、抬起眼,一副英勇赴义的坚决马上惹毛了一向情绪沉稳的里维。
里维倏地用手掐住了艾尔文的脸,他速度飞快地让艾尔文的眼珠子聚焦了几秒才成功对准他。艾尔文的双颊被里维纤细的手指掐出了凹痕,迎面而来的威压让艾尔文有些心悸,可他还是努力挺直腰身、挣圆眼睛,想以此表达自己的决心。
「艾尔文,是不是我平常太惯着你了?都学会顶嘴了是吧?」里维阴恻恻的眯起眼,他能感觉到艾尔文颤抖的身体透露出害怕,可一双大眼却执着地直面了这份恐惧。
里维哼了一声後放开了艾尔文,但没等艾尔文退後,他揪住艾尔文的衣领,「我可以给你机会,你要是待会能不出声求饶,我可以考虑看看。」
艾尔文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可惊愕之色快速地占据了他的瞳面。
里维原先低调的灰蓝色瞳孔流光溢动,诡谲却迷人的槿紫色成了底色,他的眼尾边青筋暴起,两片薄唇之下竟多出两颗无法藏匿的锋利尖牙。艾尔文并非第一次看过里维的这种状态,可身体还是本能性的僵硬,直到里维按着他的後颈将他拉近,尖牙毫无阻碍的穿进艾尔文的脖子里。
艾尔文蓦地睁大双眼,满脸惧色,耳边嗡嗡作响,不下几秒整个人已经抽蓄了起来。
血族为了为了在进食时让猎物体内的血液保持美味,他们的尖牙中有液腺分泌出可以影响人体的"兴奋物质",这些兴奋物质除了能让血液快速流动之外,同时也会带来类似催情的效果。
这些催情物质平时会少量的混合在血族具有高疗癒功效的唾液之中,一般被血族咬过的人类少有死亡的案例,相反的,他们可能会在过程之中体验一回难忘的春情之事。
方才里维用舌替艾尔文治疗时,随着伤口进入到人体的兴奋物质已经让艾尔文体内燥意浮动,这些年在里维精心调教下,艾尔文的身体已经变得异常敏感,但凡摄取了一丁点兴奋物质都会无条件地产生反应,可是里维除了床第之间会把轻咬当作情趣之外,至今也不曾直接用牙注射物质进艾尔文体内,所以艾尔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畏惧。
艾尔文的身体迅速起了反应,他的心脏猛然跳动起来,飞速在血管中流动的血液像是液态的火焰朝四肢百骸以星火燎原之势全境点燃,艾尔文的下腹尤其难受,才刚发泄过的分身又再度站立起来。
滚烫的灼烧感让艾尔文在地板上打滚,身上穿着衬衣和西服全都被源源不断的热汗染湿,他彷佛是被投入了水中又被再度打捞起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像是被掐住了咽喉无法正常呼吸。
艾尔文水蓝色的瞳面上糊着厚厚一层水,在他痛苦的挣扎时,晃动的水面像是冲出了杯缘,无数颗水珠沿着他刚毅的脸部线条滑落,虽然他两颊上呈现不自然的绯红,可脸色却憔悴的像是随时会晕过去。
里维像拎小鸡崽一般将身材比他高壮不少的男人单手甩到了红绒布沙发上,艾尔文正面撞到了椅背後像一团软泥下滑,里维将对方的腰拖起,将艾尔文的裤子扯下後像垃圾般扔到一旁。
艾尔文丰满的臀肉在脱离了布料束缚後显得更加浑圆,白皙的两团软肉像极了刚出炉的热腾白面包松软,上头或青或紫的痕迹像是点缀的果酱,让这可口的画面又添了几分情色。
艾尔文的脸面朝着沙发椅垫很难吸到空气,为了能舒服些,他颤颤巍巍的用手撑着自己爬起,勉强能趴靠在椅背上,但里维又将艾尔文乱动的腰向後扯,拇指滑入了湿黏的臀缝,掰开臀瓣让掩藏的秘境重见光明。
居中的小小入口像是罕见的隐密泉眼,从中泌出的细小水源沿着艾尔文粗壮的精实大腿流至膝盖与一些浓稠的白浊混合在一块,带色的散状水渍如同蜘蛛的细网,让人目光一触便被沾黏住,难以逃脱。
在艾尔文试图调整吐息让降低体内的大火时,身下的密道猝不及防的被攻破,突如的入侵激的艾尔文想惊叫,但他马上用掌掩住了嘴巴,挡住了声音,可不等他适应,埋入体内的异物在艾尔文体内寻到了目标,一个触击便让艾尔文近乎崩溃。
呜呜的哀吟在密闭的口腔内流转,艾尔文的两只手肘抵在椅背上,双掌紧紧摀着嘴,额间的汗水随着他如筛子般抖动的身体落下,软到无法直立的腰一次又一次的被一只看似纤瘦却有力的手托高,那只冰凉的手掌不断在小腹上配合着体内的手指揉动。
虽然艾尔文的後穴并没有事前的扩张,但已经催出淫慾的身体早已经自动分泌出了汩汩淫液,里维将指头插进时也不觉得乾涩,反而像是戳进了熟烂的果肉之中,香甜的果汁随着他的戳弄沾了满手。
里维轻车熟路的来到地方,没多使劲就让艾尔文肉麻骨酥,艾尔文敏感的肉体在物质的作用下更加离谱。里维右手辗压着艾尔文的骚点,左手辅助的将骚意扩散,艾尔文的腰想要闪躲而不断摇晃着,但在别人看来根本是下贱的勾引手段。
艾尔文简直要发疯了,体内好像被人放置了火种让大火越烧越旺,发热的躯壳现在哪哪都又刺又痛,尤其是肉穴像是饥渴难耐的痒,可里维的手指只在浅处按压,让他又爽又空虚,加重的力道让他腹部肿痛不已,他咬着牙一忍,随後两眼发白的倒在椅背上。
本来故意强迫艾尔文求饶的,但里维没料到艾尔文竟那麽快就缴械,未达目的里维目光往还埋在对方穴内的手,眼神暗了暗。
失力的艾尔文倚在沙发上喘息,但奇怪的触感让他不得不重新将注意力拉回,还卡在身下的指头变得更细更长了,艾尔文能感受到它正往深处而去,充血的肉膜被那东西刮勺着,锐利的刺感好像是刀刃贴着肉磨动,也许再加重些力道就能轻易划破娇嫩的内里。
艾尔文瘫软的身体再度因为紧张而绷紧,可是肌肉又试图放松,因为他知道那是什麽,本能止不住的在害怕之中想要寻找解套。
血族不似人类喜用兵器,因为血族本身异常强大的身体即是武器,艾尔文就曾见过里维的指甲可随意伸缩,还可削铁如泥的随意斩断巨木或石材,只是平时里维并不会随意放出利甲。
艾尔文的身体就算已经纾解了一次仍被残余的兴奋物质影响,他因为内心的恐惧冷汗直流,可是身体内部还是如同被烈焰炙烧着。
尖锐的指甲越顶越深,毫无停下的迹象,这让艾尔文生出里维是真想将他身体刺穿着想法。
艾尔文身为血族饲养的血奴多年也曾听闻过少数血族有些特殊的癖好,血族人对族人多是心心相惜、少有冲突,但是他们往往会将内心的邪恶与残忍找到他处释放,而那些血奴往往是很好的目标。
艾尔文知道一些血族喜欢肆意破坏血奴的肉体後再亲自替血奴治疗,让血奴即使畏惧也不得不依附自己的强大,里维并没有这样对过自己,但艾尔文知道曾经没有不代表未来不会有。
里维没想到平时胆小如兔子般的家伙今天却如此倔降,两团白肉在眼前颤出了阵阵肉浪也不吭一声,硬是让专心控制别伤到艾尔文的里维勾出了邪火。里维果断抽出手指把艾尔文往腿上抱,软若无骨的丰盈肉体还未完全倾倒再里维身上时,一道黑光在艾尔文胸前一闪,艾尔文被汗水浸湿的粉色肌肤在变成碎布的衬衣坠地後完整的暴露出来。
艾尔文胸前的两团白色软肉上,深红色的肉珠子闪着水光而格外楚楚动人,里维目光灼灼的像是要用视线把两颗自己日夜栽培的果实焚毁。
里维用手揽住艾尔文的腰,仰起头将一颗小红珠纳入口中,锐利的齿尖戳刺的小小的乳孔,微量的唾沫也从中渗进了艾尔文体内,引的艾尔文胸前又痛又痒。
艾尔文扬起下巴,呻吟依旧守在口内,可是乳首的刺激越来越强烈,艾尔文弓背向後躲,但马上就被里维勾了回来。
两粒红色果实很快地被里维啃咬的肿大,艾尔文後仰的上半身几乎要超出了沙发椅垫但被里维撑在他後腰上的首牢牢定在半空中。
艾尔文因为体内流窜的快感扭动着身体,但是除了一些气音、低吟就没透出半点声音,里维的胜券在握也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他空出一手,用舌头舔拭掉掌心里头沾上的艾尔文的香汗,将沾着口水的指头冷不防的抹在艾尔文湿润的龟头上。
里维的指腹在泌水的马眼上揉动,被沾上里维口水的肉物敏感过了头,手挥动而带起的风刮过都能激的他颤栗不已,成千的快感蜂拥而至,艾尔文受不了的放下一手想要推开里维,可在里维撸动他红肿的肉茎时还是死死咬着唇憋住声音,但里维哪肯停下,几来下的组合套弄就预感到艾尔文快要不行了,但艾尔文在一阵憋气後瘫倒在他身上。
眼看艾尔文一动不动,里维连忙将人抱到床上,如化骨般的艾尔文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但腿间的东西还是挺立着,可是迷离到上翻的眼和细微的抽颤的肉体都像是高潮的反应,里维知道对方是未射先到了,但若不正常发泄对身体并不好,虽然忙了一阵也没让艾尔文服软让里维有点恼火,但到底还是更在乎艾尔文的身体,於是他再次上手要帮艾尔文打出来。
「少爷衣服会脏的」久久不语的艾尔文终於出了声,微弱的声音从他还贴在嘴上微张开的指缝流出,他现在连把手放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愣了几秒,里维深深看了一眼满脸泥泞的人儿,艾尔文肿肿的眼眶里还蓄着湿意,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液洒了进去,红通的眼睁不开的半眯着,但水蓝色的珠子还是如向日葵逐日一般对着他。
里维叹了口气,败阵似的垂着头,他将艾尔文被口水沾湿的手平放到床上,艾尔文的脸被他自己摀的都留下了红红的掌印,唇面上也是坑坑疤疤的,也不知道是咬得多用力。
「你说你傻不傻?」里维槿紫色的瞳瞪着艾尔文,露出唇外的尖牙透着凶狠,但语气却是柔了不少,甚至碎碎念了起来,「我哪件衣服没被你弄脏过」
听见里维的嘀咕,艾尔文嘴角慢慢上扬,牵动着脸颊的肌肉上提,让艾尔文眼里的水源顺着眼尾泄出,模糊的视线终於清晰起来,艾尔文终於再次将他敬爱的神明看清。
艾尔文并不像是一般的血奴是从人类世界进贡过去的。
多年前,艾尔文一家为了逃离战乱而四处迁移,有一次在血族与人类领地的边界遇上了泥石流,一家老小跟着马车坠落至山谷。因为被母亲护在怀中,年纪尚小的艾尔文没有在第一时间罹难,可是强大的撞击力道也让他濒临死亡。
压在艾尔文身上的重量让他难以呼吸,亲人的爱此时也变成了沉重的负担,艾尔文试着移动却徒劳无功,粉碎性的剧痛让他呻吟的几声就哭了起来,他嘴里喃喃祈祷着神明能除却他的疼痛,希望神明能带领自己与家人团聚。
在意识迷离之际,艾尔文感觉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灰蒙蒙的视线在摔烂的马车被掀起时亮了起来,艾尔文黯淡的眼眸中闯进了一个闪烁奇异紫光的黑影,随後他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艾尔文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偌大的床上,他从被窝里爬坐起来,惊讶自己的身体竟然一点也不疼了。不解之际,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黑发男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床边,看艾尔文醒了,黑发男孩二话不说爬上床,抓着艾尔文的後颈就把手里的碗往艾尔文嘴边送。
艾尔文吓了一跳,但是对方力气大得惊人,碗里的汤水渗进艾尔文唇缝,多日未食的艾尔文被勾起了食欲,自己张口把香浓的鸡汤喝下肚。
「你们人类真脆弱,随随便便都会死。」男孩嫌弃地念叨着,可还是抬高碗帮助艾尔文能进食顺畅。
喝下一大碗鸡汤的艾尔文咂咂嘴,晶亮的大眼睛看向里维,白皙的小脸浮着羞涩又期待的粉红。
里维见状又差人拿了些食物过来,艾尔文本想动手自己吃,却被里维按下来,由他亲自喂食,尽管里维在过程中不停碎念,表现的好像很不屑的模样,可手上的动作却是怕人饿着一样,一刻都没停。
等艾尔文再也吃不下了,里维才停下。
「你的家人都死了。」里维冷不防的道出这句冰冷的事实。
刚从饱腹中得到一丝满足的艾尔文先是一愣,他慢慢低下小脸,强忍着哭意说自己明白。
「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而我也只有一个条件。」里维抬起艾尔文欲哭不哭的脸,分明与艾尔文一样不过是十多岁孩童般的面容,可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上位者睥睨众生之姿,「从今往後我就是你的神、我就是你的信仰、我就是你的一切。」
年幼的艾尔文也许不知其中深意,但他颔首答应对方,并遵守着神明的指示,一路跟随着祂活下去。
艾尔文的神明待艾尔文极好,艾尔文也敬爱着他的神明,即使这位神明强大无比,但艾尔文心中仍期盼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为其牺牲奉献,这也成为他活下去的动力,所以在他的神明要求他放弃此信念时,艾尔文是说什麽都不愿意的。
终於得到了神明的默许,艾尔文绽放出心满意足的笑意,他费力的张大双眼好让目光所及之处被自己深爱的那位占据。
「少爷我能抱抱你吗?」艾尔文痴痴的望着里维,可肉体上的疲惫已经不允许他张开手臂迎向对方了。
里维嗔怪的觑了艾尔文,他弯下腰贴上艾尔文近乎衣不蔽体的身躯,艾尔文动不了也只能由里维主动。里维一张清俊的脸庞靠近,艾尔文忍不住伸长脖子、噘起嘴想像平日一般奉上自己无瑕的崇敬之爱。
艾尔文的神明应允下这个吻,祂将身下的人儿抱得更紧,如同要强行将其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温柔又强势的将祂最虔诚的信徒纳为己有。
不知过了多久,艾尔文是被唇边的痒意唤醒的,他的眼皮沉重的让他费了好一番力才撑开,马上进入到视野的是一团黑影,当熟悉的幽香流入鼻腔,反射性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见人醒了,怕打扰人睡眠而放轻骚扰力度的里维没了顾忌,他用拇指按住艾尔文的下巴强撑开艾尔文的嘴,将口中新分泌的津液送入对方嘴里。
像是被突然灌入一口凉水,艾尔文被呛得反射性想作呕,但里维抬高了艾尔文的下巴,不容置喙的让自己给予的东西完好无缺的流入对方体内。
艾尔文蹙着眉头强忍不适,乖顺的饮下对方馈赠的圣水,慢慢的,他的身体感到轻松许多,尤其下身隐密之处的撕裂顿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下体的热麻,让他不由自主的蹭动起来。
里维细长的舌头温柔的抚过艾尔文昨日被自己过度使用而磨损的口腔,可惜不过几分钟就被艾尔文喉间的嘤咛勾引,里维有些忘情地想往更深处而去,想一窥那深埋在这美好皮囊之下的炙热心脏上是否刻有自己的名字。
「呜、」艾尔文推了下里维的肩膀,里维慢慢撤出自己湿淋淋的红舌,询问对方怎麽了。
脸颊染着艳色的艾尔文张着湿润的红唇喘着气,他微微侧过身子想掩饰自己腿间的反应,「少爷,待会还得去开会呢」
「早就结束了。」里维拍了拍艾尔文蓬松的金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要是整晚被自己宠幸的人儿在第二天还能照常早起,那真是自己的罪过了。
一早,里维把艾尔文安顿好就独自去参加第二天的商讨了,人类代表自知昨夜的刺杀意外之後,血族必然不会再坐以待毙,派出下属前来也是明智之决,所以没有人对临阵换人提出异议,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下属"竟然才是血族真正的代表人而且更加不近"人情",这日的商讨更是没争取半点好处。
「对不起」艾尔文望向窗外的晚霞才意识到时间。
里维让人送来一些好消化的餐点让艾尔文补充营养,但这饭吃着吃着又滚到床上黏乎在一块了。
艾尔文好不容易从床上坐起,他理着自己被里维弄乱的衣服,带着歉意却坚持的说着:「虽然只是假扮的,但我现在不是血族的代表人吗?我不想等等在外头给少爷丢脸。」一想到等等还要穿过众多围观的人潮,艾尔文可不想软着腿、酸着腰走,他想要像里维一样霸气十足的走出场。
里维单手撑着头侧躺在床上看着正背对着自己整理仪容的人儿,他暗暗叹了一口气,有些恨其不争的瞪着对方的後脑勺,可眼底尽是一片柔情似水。里维纳闷艾尔文这颗聪明的脑袋瓜子怎麽总是在关於自身议题上蠢笨的可以,这麽多年了也不见长,让他很是无奈。
但这也都无所谓了,反正他会把这蠢蛋永远带在自己身边。
待艾尔文将头发梳整得一丝不苟、换上一套华丽的西服时,他的神态也马上进入了那个他所设定好的那个仪态万方、优雅迷人的血族代表。
里维饶有兴致的看着此刻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的艾尔文,分明软弱又爱撒娇,但对於自己交办的事情总是毫不怀疑的尽心尽力完成,但一切的一切也不过是里维本身的恶趣味罢了
艾尔文转过头时发现里维正坐在床缘,发现自己竟然那麽没礼貌的冷落了自家少爷,方才在镜子前面完美演绎的凌厉之色马上回归到平时软萌的表情,他走到里维身前跪了下来,讨好似的拉着里维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少爷,一会到了马车上,我一定会好好补偿您的。」
里维挑了下眉,喉咙发出一声疑惑,他伸手抚摸着艾尔文光洁的下颚轻笑着。
「是吗?我会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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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急速行驶的马车在穿越边境之後没入一片浓密森林,像是一瞬间凭空消失,彷佛不曾存在过。
当马车再度出现时,它们已经停在了一片周遭被高耸石墙包围的平地上,马车上的人纷纷依着车外的指示声下车。
每辆马车上几乎都乘坐了六至八人,唯有最後一辆马车上只载了一名跛着脚的壮硕男人。
有着一头淡金色短发的壮汉自下车後就独自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与其他人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像是彼此之前设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们完全分隔在两侧。
站在现场的还有另外一小批"人",他们各个面容姣好,或着俊美无铸,或着姝丽绝伦,无论性别皆散发出一种极致的妖艳,可毫无血色的死白肤色透出一种病态的青色,为他们不似凡物的美丽添上诡谲之意。
一个像是领头的红发男人笑靥盈盈的带着其他人上前,他指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向身後的同夥们仔细介绍着,犹如一位能说会道的商人在推销自家商品似的。
在红发男人的引荐下,不下多久,从车上下来的人群已经被拆分出几小团人马被各自带离,而那个一直站在边缘想降低存在感的金发壮汉在人群逐渐散去後也无处藏匿。
一个矮小的身影走到了金发壮汉面前,壮汉垂在地面上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双外来的黑皮鞋,他缓慢的抬升目光,一双碧绿色的大眼与他对个正着。眼前这名褐发绿眼的少年约莫14、15岁左右,略为圆润的双颊还透着稚嫩,但出色的五官已如待放的花朵只须让时光出手再细细雕琢出更动魄的瑰丽。
「莱纳?」少年脆生生的声音唤着他的名。
莱纳顿时微怔,不明白为何少年会知晓自己的名字,据他了解被当成贡品送来给血族的人类并没有记载名册,只需符合契约上的人数即可,所以这些被送来的人来到底是如何集结的,其中的黑暗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见莱纳的反应,褐发少年知道自己是叫对了,他得意的用手指蹭蹭鼻子,对於自己逐渐觉醒的能力感到自豪。
少年名叫艾连,身为管理整个血族的五大家族之一的子嗣,艾连也继承了自己家族的特殊能力-预知。
只不过艾连是整个叶卡家族最年幼的孩子,自然无法像族中其他人一样厉害,只不过近年来他已经感知到体内有股力量正在蠢蠢欲动,而他所预知到的第一件事竟是与他未来的伴侣有关。
血族实际上也非永寿,只是相较人类来说已经算的上是长生。血族在降世後约二十年即定义为成年,或许是为了可以轻易接近猎物或伪装成猎物的同类,血族在成年之前的生长速度与人类相近,但成年之後的血族在外貌上少有变动,除非是他们有意愿自行调整,不然便可以维持这如冻结般的美貌。
艾连是还未成年的血族幼童,但是在约一年多前他的脑中时不时就会闪过一个有着金发、蜂蜜瞳色的壮硕男子,在像是被切的细碎的片段之中,他似乎有着与对方十分亲密的关系,可是有一幕却是刻有对方名字的石碑,他也因此得知对方的名字叫莱纳布朗。
艾连在询问父亲之後才意识到这可能是预知能力正在觉醒,就如艾连的父亲古利夏第一次预知的事情就是因为贪玩被自己的父亲惩罚的画面,为此他努力的闪躲开原本的轨迹,但最终还是免不了责罚,就好像这是一种命定的必须。
「啥?!那这预知能力也没什麽用呀」艾连嘟着嘴感到沮丧,依照父亲所说的,即使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但怎麽努力都无法改变,那还不如不知道呢!
「话不能这麽说呀若没有尝试过又怎麽知道无法改变呢?每一次的预知不就代表是一次机会吗?」
得到了父亲的开解,艾连又重拾了信心,他想如果自己肯努力,说不定结果不会一样呢!
自从得知自己未来的伴侣是人类之後,艾连就开始思考自己到底要怎麽找到莱纳,当听闻人类世界要再次进贡"贡品"时,艾连便吵着要跟哥哥吉克一起到"苗场"去。
所有刚被送到血族领地的人类都会被带到"苗场"再由血族各大家族依照分配的数量挑选带回去,艾连只知道莱纳是人类,但是他们怎麽认识、何时相遇都一无所知,所以他只能从最有可能的情况去试,好在他特别幸运,第一次来到苗场就找到了人。
「莱纳,我们回家吧!」艾连漾起喜孜孜的笑容牵起眼前这个手比自己还大、身材比自己还高的男人。
心知躲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的莱纳认为想要逃避被血族带走的想法实在可笑,他认命的挪动行动不便的双腿跟上少年,他没办法走得太快,而那血族少年竟放慢步伐配合他的速度,也不催赶他。
少年贴心的行为让一直深信血族暴虐的莱纳有些吃惊,但他很快想起长辈们说血族人善於伪装,喜以优雅之姿及美貌惑人,如此说来,少年的举动就合理了,於是他平复好思绪,踏上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哩路。
莱纳被艾连领上马车,他有些奇怪明明刚才看到其他人都是被血族集中被带上同一辆载走,没有与血族同车,但此时他却只身一人与艾连同乘。
艾连向对方介绍起自己的名字,他就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很活泼好动,一路上抓着莱纳东聊西扯,直到马车停下,莱纳才在对方依依不舍的目光之中被其他人带走。
两名侍者将莱纳带到一间装潢华丽的房间并想替莱纳沐浴更衣,莱纳哪受过别人服侍,吓得连忙拒绝,自己到浴室将门锁上。
莱纳看着浴室中准备的洗浴用品都十分高级,他边将身体洗净也不得不感叹血族的讲究,人类毕竟是他们的食物,就像人类会将食材洗乾净後再入口,要求人类在被吃下前清洗的这点在莱纳心中也变得合情合理了。
待莱纳从浴室出来,侍者们替他换上乾净的衣物後将人领到另一间大厅。
一进门,坐在餐桌前的艾连立刻跳了起来,他两步作三步跑的到门口把莱纳带到餐桌旁入坐,莱纳呆愣地看着眼前成堆的食物,这满满一桌的丰富菜肴令他叹为观止。
莱纳的国家长年与邻国交战,任何物资都十分匮乏,即使他身带高级官阶,能分配的餐食也很简易,所以在看到各式各样从没见过的美食时,他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住了。莱纳心想能在临死前享用一次此生未尝过的大餐也不失为一种幸运,可正当他想要开动时却发现桌上没有摆放餐具。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麽,来、你嚐嚐看这个。」艾连手持着叉子插了一块燻肉到莱纳嘴边。
莱纳想用手接过叉子但很快就被艾连按下,艾连笑咪咪的又将叉子往莱纳那一伸,莱纳虽然觉得自己这麽大个人了还被人喂着吃饭很害臊,但还是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之下张口吃了下去。
见莱纳吃了,艾连很快又插着其他食物想给莱纳,莱纳心中纠结了几次之後也慢慢释怀,反正都是最後一餐了,还考虑怎麽入口的问题还不如抓紧时间享受呢!
他秉着感恩之意将满满一桌菜吃的半光,之吃完後这血族少年也不着急吃他,反而牵着他在偌大且金碧辉煌的宅子内逛。
莱纳有些不明所以,只当艾连可能是对於入口的食物有着什麽特殊的"品质要求"才会有这麽多多余的行为,所以配合着对方散步。
走了一会,艾连将莱纳再次带回一开始的那间房间,他拉着莱纳躺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後从床的另一端钻进被窝并爬到莱纳身侧。
「莱纳,晚安。」艾连将手环在莱纳腰上,把脸贴在对方胸侧,作势要入睡。
莱纳被这顿操作搞得一头雾水,以为准备要被杀死而紧绷着身子在发现少年没有後续动作之後又松懈下来。莱纳怀疑艾连可能是要等自己熟睡的时候才动手,於是他遂了对方的意,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沉眠。
当莱纳再度张开眼睛的时候,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思考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可是眼前的景色和昨夜入睡前无异,怎麽死後的世界没有一点变化呢?!
「莱纳你醒啦?那起来吃早饭吧!」从浴室梳洗完的艾连发现莱纳醒了,於是将人拉起。
艾连推着莱纳到浴室整理好仪容,从衣柜内找出了一套做工精致的衣服让莱纳换上,他带着莱纳吃完早饭、到花园散完步、吃完了中餐、到收藏室内赏画、吃完了晚膳,然後他们再度回到房内休息,一天就要这麽过去了。
躺在床上被艾连抱着睡的莱纳沉默的面对天花板,对於血族是越发不理解了,为什麽这家伙还不杀了自己呢?!
莱纳轻叹了一口气,余光瞥见怀里那几搓在空中摇曳的褐色发丝,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时才能解脱。
也许是睡前想起了家人,从前的往事也跟着入梦。
莱纳生於一个种族阶级极度分明的国家,位於社会底层的莱纳唯有参军立功才有机会可往上爬升,莱纳其实非常胆小,个性也不够果断,小的时候时常被同龄的孩童欺侮,可是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在场上浴血奋战,表现出自己的价值以换取自己与家人的生存空间。
随着莱纳发疯似的在战场上杀敌积累功勳,他也逐渐在邻国打响了名声,每每听闻是由这位少将带兵,敌国们都气的牙痒,所以当莱纳的国家战败之时,一直被视为眼中钉的莱纳很快成为了箭靶子以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多年竞竞业业坚守岗位的莱纳没有得到自己国家的庇护,国家高层毫不犹豫地将他交出,为了让莱纳束手就擒,他们更是以莱纳的母亲作要胁,若莱纳能安分守己的承担起战犯的责任,那他们会妥善的安置好他的家人。
在得知自己果断地被抛弃时,莱纳痛苦万分,可是为了家人的安全,他只能妥协,他被关入敌国大牢之内接受无数的酷刑,而敌国高层像是不解恨似的将他安排进要成为血族供品的名单之内,可在将莱纳送到血族领地之前,他承受的是更惨无人道的对待。
这群人以以"要替全人类报仇"这听似冠冕堂皇的理由剖开了莱纳的胸腔,将一枚新研发出的可怕武器与莱纳的心脏綑绑在一起,他们直接以莱纳作为人肉炸弹,想趁血族不备之际制造一场惊天混乱。
上路之前,莱纳得到了一个小型的引爆器和一个至多两年就会自动引爆的消息,他一直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可却被现实步步推向死亡。
莱纳并不想自己亲手了结生命,因为这无疑是对过去努力求生的自己不公平,所以他一直期待着被血族杀死,而那他体内的武器是否爆炸也都是身後之事,与他再无瓜葛。
「莱纳你做恶梦啦?」艾连把身旁痛苦呻吟的莱纳摇醒,在莱纳张开眼後又马上拍拍对方的胸口安慰,口中不断重复着说没事了、没事了
被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当孩子般哄着,就算是莱纳的母亲也不曾这般对他,这让莱纳生出一股别扭,但又夹杂着一丝奇异的感觉。莱纳实在不明白为什麽艾连要如此待他,就好像对方很重视自己一样。
从前,莱纳不管在家中或是人类社会里都属於不被待见的一类,他当然不会认为换了一个地方就会有所改变,况且他现在身处的还是"全人类共同的敌人"所居住的世界,所以他下意识的判断艾连肯定别有所图。
艾连的体贴在莱纳眼中成了阴阳怪气,已经辛苦大半生的莱纳也无暇再耗下去,破罐子摔破般问出自己的疑问,他问艾连为什麽不赶快杀死自己,与其这样戏耍自己,倒不如一刀给自己痛快。
就在这话破口而出之间,艾连那双绿色的眼睛露出疑惑之色。
「莱纳,我怎麽会杀你呢?」
「你们不就是以食人为生吗?要求人类进贡那麽多人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艾连眼睛缓慢眨动,像是找到了原因,他讪讪笑了一下,再次拍拍莱纳的胸口让他不要激动,然後逐条向莱纳解释他所误解的部分。
从艾连的话中,莱纳了解血族之所以需要人类是因为只有人类的血液能提供他们足够的养分,血族虽然需要血液但并不会平白无故的杀人,这些来到血族领地的人类都被血族称为"员工",血族提供员工居所和生活所需之物,而员工定期提供血液,两方之间更像是一种互惠的关系。
看出莱纳的半信半疑,艾连也不恼,一早就着他来到叶卡家族之下的员工们所居住的"宿舍",那时莱纳才相信对方的话,而且莱纳甚至认为血族制定的条规更人性化、更开明,像是他们对於献血的员工都有严格的要求,符合规定的老弱妇孺不须贡献血液,血族也不可因此抛弃他们,需要恪守供养他们直到终老的责任。
「所以你不会杀了我。」莱纳呢喃着。
「自然不会,莱纳是我未来的伴侣,所以我会保护你的。」艾连虽然觉得莱纳这一副怅然若失神情有些不符合常理,不过他少与人类相处,也只当自己可能还不够了解莱纳才会如此。
「伴侣?我们?」莱纳不明白艾连的意思。
要是说出那是自已预知到的未来,莱纳肯定不会相信,於是艾连改口称是自己对莱纳一见锺情,所以想要和莱纳结为伴侣的这个听起来合理的理由。
艾连也没说谎,打从见到莱纳的第一眼,他就对莱纳产生了无法解释的好感,而且莱纳身上一直散发出一股令人着迷的气味,艾连平时对於气味一点都不敏感,但是他却很享受被莱纳身上的味道所环绕的感觉。
「可是我们」艾连的话让莱纳陷入了另一种混乱里,一直与战争为伍的莱纳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一介莽夫会被一位貌美的异族少年告白。
看着莱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艾连猜想可能是因为血族和人类的文化不太一样,於是向莱纳解释在这里不管是血族或人类都可自由婚恋,种族或性别完全不是择偶的必要条件,最後他还暖心的表示莱纳刚来到这里需要时间适应,他会想办法帮忙的。
莱纳着实被艾连的告白吓得不轻,倒也不是觉得被艾连喜欢而感到恶心或厌恶,只是很早就为了生存汲汲营营的莱纳一直认为感情之於自己是天方夜谭,又更何况他已是将死之人,哪有余力或资格去谈这场恋爱?
在知道艾连没有恶意後,本想不管他人死活来终结自己悲惨一生的莱纳觉得自己卑鄙又自私,在来之前,他根本不想和"全人类公敌"有过多交流,所以艾连越是向他释出善意,莱纳就越是内疚。
与艾连相遇後的安稳日子宛如镜花水月,和他以往要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大相迳庭,艾连对莱纳很好,不但提供了舒适的住所和美味的三餐,更重要的是他时刻陪伴在莱纳身边嘘寒问暖,莱纳哪能不对这颗小太阳动心?
可每每想到埋藏在自己体内的东西很有可能会伤了艾连,莱纳根本不敢再向对方踏进一步。
近乎使出浑身解数来追求莱纳的艾连遇上了瓶颈,虽然莱纳从来不会拒绝他,连昨晚他得寸进尺的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也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艾连相信莱纳肯定也喜欢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对方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艾连尝试调整对待莱纳的方式,但成效甚微,於是他决定带着莱纳外出"求诊"。
若要问起血族领地内最知名的一对爱侣是谁,那答案无疑是阿卡曼家族里的里维和他的人类伴侣。
自里维接掌阿卡曼家族之後,他在各式场合高低都能秀一波恩爱来闪瞎众人,所以当艾连得知自己未来的伴侣也是人类时,他马上登门拜师学艺。
里维是艾连好友米卡莎的亲戚,艾连也因着这层关系与里维有了认识,里维听闻这孩子的来意後也大方的传授自己的经验,只不过艾连分明是照着里维所说的去做,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莱纳的反应完全不像里维的那位伴侣一样。
前往阿卡曼家族的路上,近来越发沉默寡言的莱纳一直盯着窗外发呆,不管艾连牵他的手或抱着他,莱纳都没有抗拒,可是艾连却觉得怀里的人儿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为了打破死寂的气氛,艾连向莱纳介绍起今天要去拜访的里维在血族之中是多麽厉害的存在。
阿卡曼家族的族人因为拥有压倒性的战斗能力,所以他们主要负责防卫的任务,在阿卡曼家族之中又以里维的能力最为强大。
在里维诞生时,叶卡家族的长老就告诫过阿卡曼家族的族人,里维身上的能力过於强大,所以极度容易失控,让他们务必小心。为了防范这个风险,里维自愿身带成长禁制,除非禁制消失,他的身体会一直维持在未成年的状态,以防成年後所拥有的力量会大到无人可以制止。
艾连一路上赞叹着里维的各式丰功伟业,可莱纳仍是不发一语,只是不断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阿卡曼家族的领地位於边境,当穿越一段茂密树林之後,艾连的马车也穿越了扇高耸的城门,驶向城中央的古堡。这座古堡不似艾连家的宅子金碧辉煌,但是面积十分广大,而且处处都透露出主人的讲究。
两人一同走入城堡没多久,一高一矮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像是专程迎接他们。
「里维大人、艾尔文先生。」艾连上前施礼。
莱纳虽不懂血族的礼仪,但照着做也错不到哪,於是他也学着艾连将一手托在胸口前,低下头。
因为有艾连的介绍,莱纳马上认出眼前这身型瘦小的黑发青年正是这里的主人-里维阿卡曼,其实就算艾连不提,光是从里维自带的气场也足够彰显他的身分,反观站在里维身旁的金发青年,尽管神情肃穆,但却透露出一股温文和雅的感觉。
「你好呀、莱纳。」艾尔文嘴角轻轻上扬就让原本刚硬的脸蛋变得特别柔软,他主动上前和两人攀谈,提及自家花园里的玫瑰已经盛开了,说自己先带莱纳去庭院走走,让里维和艾连先处理正事。
在移步前,艾尔文将头转向里维,在对方轻轻颔首後才把人带走。
艾尔文带着莱纳一路从庭园逛到花园,种类繁多的玫瑰花锦簇花团,努力地绽放着青春来争奇斗艳。花园内有一座小亭子,艾尔文邀请莱纳到那休息一会,在晚餐前吃个下午茶止饿是个不错的选择。
「莱纳似乎在麻烦什麽,是艾连有什麽做不好的地方吗?」艾尔文看着莱纳面前的茶水和点心丝毫未动,便开口询问。
「不、艾连他很好」莱纳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还是抿着唇将头垂下。
「你若有什麽困难或是有不适应的地方可以和艾连讨论看看的,也许以人类的角度来看会觉得血族很可怕,但是其实血族并不是不讲道理的野蛮族群,只要你愿意提出来,他们也很乐於交流的。你别看里维少爷看着不好相处,其实少爷他待人特别好」
在一番推心置腹的开解之中,莱纳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口才和人格魅力,可是他也能感受到对方对於里维那种近乎痴迷的崇拜和信任以及那种被浸淫在宠爱里头的恃宠而骄,这让莱纳清楚自己和艾尔文绝对不是同一类人。
在过往的成长轨迹之中,这个世界教会莱纳的就是若想要保全自己就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他很难理解艾尔文为何可以将自己的一切交予给另一个人,也无法相信世界上会有另一个人无条件的为他设想。
晚饭之後,艾连他们刚回到客房就被敲门声打扰,艾连应了门之後便让莱纳先休息,自己得去向阿卡曼家的长辈们问好。
血族的子嗣稀少,未成年的幼童在血族内部也极其珍贵,几乎所有血族人都非常宠爱这些孩子,所以阿卡曼家族的老人听闻艾连来了都迫不急待地想和看看这小崽子,艾连自然也得遵守礼数去问候。
等艾连离开後,莱纳才摸了摸鼓起的肚子,今晚他吃下太多超出自己食量的食物了。
刚才他们和里维夫夫一起共进晚餐,但事实上血族根本不用吃"饭",人类的血液才能让他们获得养分,所以这顿晚饭其实就是两位血族的喂食秀。
莱纳对吃食一向不讲究,所以每次艾连问他喜欢吃什麽,他也选不出个所以然,也许是他脸上实在没有形色,不像另一头的艾尔文吃得津津有味,所以艾连以为莱纳不喜欢那些菜,於是不停的换着菜式喂,希望能找出对方喜欢的食物。
可怜了食量本就不大的莱纳,但无奈隔壁的艾尔文吃得很欢,艾连大概率是燃起了什麽怪异的胜负慾,莱纳不忍孩子失望,只得把对方喂的东西都吞下肚。
在房里站了一会,莱纳还是觉得胃不太舒服,於是走到院子里散步消食。
阿卡曼家族的庭院很大,莱纳沿着早上艾尔文带他走过的路径来到花园,花园再过去一些的地方有一处比一人身高还高的绿植墙,莱纳记得艾尔文说那是一个迷宫,迷宫的正中央还有一棵里维和艾尔文一起种下的银杏树。
银杏树的生长周期很长,可如今莱纳就算站在远处也能望其茁壮之样,莱纳不经好奇里维夫夫两位究竟多高龄了。
都走到这了,莱纳乾脆走到迷宫里探索,虽是迷宫,但是其实路线并不复杂,甚至还有字迹稚嫩的指示标语,莱纳猜想也许这里根本是里维建给小时候的艾尔文玩耍用的。
终於在拐了个弯寻到了像是出口的地方,莱纳本想走出迷宫去看看那一棵大树,但多年从军的他曾经在许多夜里作战过,对於身旁的风吹草动十分敏感,他听到了艾尔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而那种声音不该是他听到的。
莱纳此时应该立刻转身离开,但鬼使神差之间他探出了一只眼,树冠之下一片阴翳,但竖立在迷宫之中的几盏灯仍是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光源。若没有灯光辅助,可能只会觉得是一个人坐在树下的长凳上,但莱纳所在的位置刚好是侧边,很明显的看出那里坐着两个人,而且艾尔文是坐在另一个身材比他娇小许多的人身上。
艾尔文丰满的身体几乎要将在他身前的人包裹住,但莱纳能感受到那个小个子正以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下顶撞着艾尔文的身体,只不过艾尔文被腰上的那双手环住固定着,不然艾尔文不可能只是这般小幅度的颤动。
早些时候莱纳也和艾尔文聊过几句,可即使是他亲耳听闻了也不无法明白那低沉浑厚的嗓音怎能发出此等娇态的嘤咛。
原本仰着下巴肆意呻吟的艾尔文像是对身前的人说了什麽,那一直深埋在艾尔文胸前的脸才肯移开,莱纳看着艾尔文露出灿烂又妩媚的笑容托起对方的脸将自己的双唇奉上,那一刻他似乎幸福极了。
回到房间的莱纳洗澍完後就先行躺上床,他闭上眼许就都未能入睡,脑子里想的全是艾尔文幸福的模样,他原本想起身再走动一下,但房门被打开了,那人关门的动作很小心,走进浴室时也没发出什麽声响,直到对方走到床边,连爬上床的姿势也很轻巧。
「晚安,莱纳。」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个轻巧的吻落在脸颊上,那个人钻进了他怀里,房间再度安静下来。
莱纳仍没有睁开眼,但他知道艾连正像平时一样抱着他入睡,其实血族的体温偏低,如今已经秋天了,被艾连抱着有点冷,但是莱纳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温度,在熟悉的环境下,不知不觉也沉沉睡去了。
从阿卡曼家回来之後,艾连又更黏莱纳了,可惜接下来他必须和莱纳暂时分开几天,这让他心情十分低落。
领导血族的五大家族每一年都会有一次聚会,只有家族中的子孙或是伴侣才可以参与,里维和艾尔文已经完成过仪式,所以里维带着人到场也是合情合理,但艾连和莱纳还处於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阶段,自然也就不方便带人一同前往。
就在艾连抽抽搭搭的说自己一点都不想去参加聚会时,莱纳竟然破天荒的主动在对方额头上亲了一口安慰,艾连傻呼呼地看向莱纳,然後才後知後觉的兴奋起来,那一晚他几乎没睡,在出发前又拖了许久才被父亲丢上马车。
莱纳默默的看着马车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再见了,艾连。」他轻声地说出离别。
叶卡家的侍者们都知道莱纳是小少爷的人,对他都十分恭敬,丝毫不敢怠慢,在莱纳说自己想去後山散步之後,也就没人阻拦,甚至还捎上一篮子茶水和点心,让莱纳可以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坐下来野餐。
莱纳谢过他们後就一跛一跛的朝山上走,一路上他尽是选择那些一般人不会选择的"路",直到找到了一处满意的地方,他才拿出藏起来的铲子组装起来,开始向下挖洞。
另一头,一路上都趴在窗边闷闷不乐的艾连才刚离开莱纳不到几个钟头就开始想念对方了,这思春的模样让吉克不知白了几次眼,但一瞬间的恍惚後他猛地看向弟弟,思忖了半晌,他突然叫停了马车。
「吉克你干麻呀?」艾连从窗边直起身。
「你要是不想後悔的话,现在回去吧。」吉克没多做解释,自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随後俐落的跳上了前方父母乘坐的马车。
艾连顿了一下,不过几秒钟,他果断向着车夫下达返回家中的指令。
即使叶卡家族的人拥有预知的能力,但他们却无法言明,只能透过一些暗示来指引,试图导向另一种可能,所以艾连猜吉克可能是预见了什麽,而照他所提示的,艾连认为肯定是关於莱纳的。
在深山埋头苦干的莱纳终於挖掘出比他身高两倍还深的地洞,可他仍担心这样的深度不够深,於是又继续拿起工具向下铲,正当他专心於工作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洞口传来,莱纳循声向上望去,洞口探出了一个黑漆漆的脸。
「莱纳,这是你们家乡人喜欢玩的游戏吗?我和你一起玩吧?」艾连的声音还是一样充满着朝气,可事实上,趴在洞口旁的他正全身颤抖着。
当艾连快马加鞭赶回家时,莱纳早已不在家中,艾连当下如置冰窖,赶忙拉着家里的侍者们问,才从别人口中得知莱纳到後山野餐。他心觉不对劲,拔腿就往後山跑去,可叶卡家的领地幅员广大,光是山就不只一座,他发疯似到处寻找莱纳的下落,好在莱纳身上独特的残香像是一条导引绳,指引着他在森林里找到人,但眼前的景象立刻让他头皮发麻。
艾连曾预见过的那块墓碑周遭就是这样的景象,相似的景色此刻重叠在一块,让他不由自主的认为後续也将会如预示般,可是他分明记得墓碑上的时间还未到呀!
莱纳哪料到艾连会出现在这深山野岭,但他心意已决,一不作二不休的扯断了那条从洞口垂下来的绳子,表明了自己不会上去,让艾连也不要下来。
「艾连,请你当作没遇见过我,走吧。」
「莱纳,时间晚了,我们先回家好不好?这个洞我明天再帮你一起挖,好吗?」艾连愣是夹着紧张到都要分岔的声音,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艾连你回去吧!」莱纳说完後拿起铲子又想继续挖,不想再理会对方。
莱纳是独自挖掘,这个洞本身就不宽敞,突然的顶上一黑,莱纳向上抬就看到艾连从天而降。这洞可不浅,要真摔下来肯定会受伤,莱纳吓得扔下手中的铲子张手接人,而艾连就像是算准了位置径直落进莱纳怀里被接个正着。
确认艾连没事後,莱纳深感万幸,但马上有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连忙将艾连放下与他拉出一段距离,他甚至还侧过身无视艾连此刻不可置信的表情。
「莱纳」艾连的声音发颤,他上前想要牵起莱纳的手却被对方甩开。
莱纳可从没拒绝过艾连,以至於这一个动作稍大的拒绝都让艾连难受的难以正常呼吸。
「你踩着我的肩膀爬出去,然後马上离开。」莱纳如下令一般,冷漠的口吻让艾连几乎认不得他,他抓起艾连想把人送出洞外,但艾连可不配合,死命地挣扎,嘴里还喊着要莱纳跟自己走,要不然他也不离开。
艾连这一波近乎撒泼打滚的胡闹让莱纳很头大,他不得先把人放下来,可一撒手,艾连就死死抱住他,像块橡皮糖一样任莱纳怎麽扒都扒不下来。
「莱纳,你有什麽困难,我可以帮你的!」艾连双手扣紧着莱纳的腰与其对抗,在反抗过程之中他还不忘表示自己可以帮忙。
莱纳心头一暖,动作也跟着顿了一下,可微弱的火光又怎能照亮无休止的黑暗呢?他暗叹一口气,心一横,狠力扯开艾连并後退。
「已经没有救了,所以你听话,赶紧离开吧!算我求你了」莱纳撇开脸。
「是因为你的心脏吗?」见莱纳诧异的表情,艾连解释因为莱纳的心跳声跟其他人的都不一样,这一直是他觉得是莱纳独一无二的地方。
被说中了心事,莱纳感到心虚,可眼见艾连又想靠过来,索性拿出了引爆器,他嘶吼的向艾连表明自己体内埋了颗足以毁灭国家的炸弹,若艾连不想死就赶紧滚开。
莱纳顶着一副狰狞又凶狠的表情,但艾连却看懂了那双蜂蜜色眼底的绝望,这让艾连感到心碎,原来莱纳一直开心不起来的理由吗?
「没事的,莱纳你先把那东西给我,好吗?」艾连伸出手,但莱纳不但摇了头还威胁他若再不走,自己可真要按下去了!
两人僵持了几秒,艾连缓缓垂下头,握成拳头的双手紧了又紧。
电光火石间,莱纳还未来的及看清那一道迷离的紫光就感到晕眩,最後残存的记忆里,那个令人安心的声音告诉他一切都会没事的。
意识苏醒过来时,莱纳眼前一片漆黑,沉重的眼皮像是被糊了一层胶,任他反覆尝试了好几次才终於扯出一条缝。久违的光线从狭小的缝隙中钻入,刺激着莱纳的眼球刺疼而泌出了泪花,这生理产出的液体正巧溶解了眼上的束缚,几分钟後,他终於如愿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被轻风吹动的半透明纱幔,它在空中恣意摇晃飘舞,好不自在。
莱纳的身体僵硬,连脖子也难以作动,他只能转动的眼珠子打探四周,一不留神之际,一个人影掀开了纱幔。来人发现莱纳醒了,先是怔了一会,随後挽起唇角,轻巧的往床边一坐。
此刻莱纳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着这人摆布。他被对方从纯白色的丝被下拉坐起来抱在怀里,因为被固定住了姿势,他只能藉由有限的余光继续观察这名貌美的青年,这名青年及肩的褐发和绿色的瞳孔让到感到熟悉,可这副超凡脱俗的艳丽却让他倍感陌生。
犹豫片刻,莱纳那副久未使用的喉咙沙哑又含糊地呼喊出一个名字。
「艾连?」
「对,是我。」青年颔首,似乎很满意莱纳认出自己。
莱纳不可置信的睁圆双眼後失望的歛下眼睑,「我果然还是害死了你吗」
「当然不是,我怎麽舍得让你死?」艾连苦笑,虽然与莱纳一同沉眠也是件浪漫的事,但不会是现在。
感受到莱纳的不解,艾连轻描淡写了大致的经过,但却没有说出曾经几度让他近乎崩溃的糟糕情况,他亲吻着莱纳的额角,告诉莱纳一切都过去了。
知晓身体里头再也没有骇人的东西,莱纳像是终於得到了解脱,因为时常紧蹙眉头而留下的皱纹竟也淡了。
莱纳不知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但依照艾连外貌上的变化,少说也躺了几年了。未能活动的四肢无法像以前灵活,甚至有点断手断脚的错觉,可也因为如此,他好像得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接受艾连无微不至的照料。
在艾连倾力的喂食下,莱纳的身体一天天痊癒,虽然他已经能下床走动,但艾连仍没让莱纳到房外,他说入秋了,外头冷,怕莱纳外出会受寒。
莱纳对此倒是没有意见,因为他更苦恼另一件民生大事。
因为先前一次艾连不小心将热汤喂到莱纳嘴里让莱纳的唇舌烫伤了,後来艾连习惯在喂食前自己亲尝一口确认温度再给莱纳吃喝,但现在艾连已经请侍者端来前控制好了温度,艾连也就不再如此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莱纳总觉得艾连尝过的那碗汤或食物特别好吃,被这几年昏迷磨钝的脑袋瓜子竟然离奇得出了一种结论,艾连的口水可能是关键!
晚间,当艾连坐上床准备睡觉时,莱纳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竟伸出食指抹了下艾连的唇缝後放进嘴里。把指头纳入口时莱纳也自觉尴尬,可当嘴里的东西藉由食道吞咽入肚子里後,莱纳感到一股微微的热意,他的眼睛缓缓睁大,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从他腹腔扩散。
或许是心事已了又或许是久经磨难的身子再接触一丁点甜头後便再无抵抗力,莱纳痴痴地与一脸奇怪的艾连对望,他低下头嚅嗫地开口:「艾连能让我吃点吗?」
「嗯?」艾连发出疑声。
要说出"请让我吃你口水"这话实在太臊了,莱纳感觉舌头都也些麻,他抬起头望向艾连,在艾连不明所以的目光之中爬到了艾连身前。
莱纳过去为了战斗而累积的肌肉在没有高强度训练後便有些松弛,艾连能从莱纳睡衣的领口看到那两团柔软的白肉随着主人的移动而颤晃,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眼不往那瞧,是直到莱纳半跪在他前面,艾连才微微仰起头与对方对视。
莱纳有些怯怯的注视着艾连的眼,然後将嘴直接往对方唇上贴。
艾连被现在的状况惊的成了一根笔直的木头,莱纳似乎因为这样的姿势有些累人,竟然主动坐上了艾连腿上,捧起艾连的双颊吮着艾连嘴里甜美的汁液。
在莱纳坐上来时,艾连习惯性的将手护在人身後,他虽然开心莱纳的主动,但还是在理智的呼唤之下拉着对方背後的衣服让人後退。
艾连的视线从彼此唇上相连的银丝,一路将莱纳颊上的红晕、水润的瞳面和正喘着气的半张红唇望了个遍,他咽了口气,神色复杂。
对於突如的终止,莱纳有些不开心,唇尖似是委屈地向上扬了扬,他挺身上前想要趁其不备的偷袭,可莱纳如今早没当年的身手俐落,艾连轻易的将他再次隔开。
好不容易将莱纳哄睡了,艾连将掌面平放在对方左胸口上,确认无碍後才松了口气。
当年为了救莱纳,他找来了叶卡家族领地上的所有人类医生,可当医生们听闻是要剖开人体的手术,大家无一不吓得半死,他们顶多就是治疗一些小病症,哪有动过这种大手术的?
求助无门的艾连得到了哥哥的帮助,从人类世界带回了一名被迫逃亡的天才医生替莱纳动刀,可在医生剖开来那胸腔後,恶劣的情况让他们都後抽了一口气。
艾连没想到人类世界那的混帐家伙竟然如此歹毒,他们将那物塞入莱纳的心脏之内而不是单纯的只在胸腔里头。
心脏这个对人类极其重要的器官怎麽能随意动刀,但艾连深知如果不趁现在去除那东西,未来它仍然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会夺取莱纳的性命,所以在艾连苦苦哀求下,医生只得小心翼翼的剜着肉,以最小的损害将那可恶的东西连根拔除。
艾连使用了大量家族内的仙丹妙药才好不容易将命悬疑线的莱纳救了回来,可是受损的心脏无法正常的运作,所以艾连便让莱纳进入类似血族长眠的状态,以便莱纳脆弱的心脏可以在最低功效的情况下继续工作。
血族的唾液具有高治癒功效,所以艾连除了每天喂食着有养分的汤水也会让莱纳服下自己的唾液,可惜就算血族的唾液有奇效,但对莱纳来说却像把双面刃。
血族的尖牙中有液腺分泌出可让人类兴奋的物质,尽管没有使用到牙齿,但这些物质还是会混在唾液之中,此物质原本的用途是让血液能快速流动来让血液变得新鲜美味,可莱纳的心脏恰恰承受不了。
现在莱纳虽然醒来了,但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仍需要细心养护。
自从知道艾连"口中的秘密",莱纳总会假装凑近艾连的脸,希望发生一些"意外",到了後来莱纳更加大胆了,开始会偷亲艾连,有越来越没皮没脸的趋势。
艾连自然是高兴莱纳喜欢自己的口水?,但碍於莱纳的健康,艾连不得不订下严格的规定要莱纳遵守,他让莱纳只能在睡前才可以这样,而且一次不可超过五分钟,若莱纳不遵守,那就什麽都没有。
长眠过後的莱纳似乎也随着柔软下来的肌肉一样变得脆弱了,那双蜂蜜色的眼睛长期蒙着或薄或厚的水气,每每艾连制止了莱纳超时,他都必须用手遮住对方的眼,因为艾连知道自己根本经不起对方泪眼婆娑的盯着自己瞧,只能用物理方式先行隔绝。
艾连为了预防莱纳的"再度攻击",现在睡觉都是把人搂在怀里,和少年时期他总躺在莱纳胸前入睡的情况完全相反。
在莱纳入睡後,艾连才会松开手来检查莱纳的心律,一天天逐渐有力的心跳让艾连很是欣慰,他会低下头用嘴碰一碰莱纳的布满丝丝皱纹的额头,然後再度将莱纳按回自己颈窝上,把人严严实实的环在怀里才会睡下。
艾连不怕苦了自己,但为了保全莱纳的安全,他必须狠心的清除可能的阻碍,其中也包含了莱纳本人或是他自己。他会如此谨慎也不是没道理,当年他预知到的莱纳的墓碑上刻有的最後时间正是明年他的成年礼当日。
艾连不清楚此前将莱纳体内的东西取出後算不算阻止了那个结局的进行,所以在那日未到来之前,他不敢懈怠。
事实上,艾连与莱纳真正想处的时间不长,但自打他在预景中看到了莱纳,这个男人似乎就成为了他的执念,他想要改变那一个会失去莱纳的结局,为此,他必须先让莱纳的身体恢复到至少能撑过"仪式"的程度,一旦最终仪式完成,莱纳就可以与他共享生命,就算那一块墓碑最终只是从一个人的名字变为两个人,那也是属於他自己的胜利。
战战兢兢度过了冬天,莱纳的身体也如迎春的土地有了欣欣向荣的兆头,眼见自己即将成年,艾连再也按奈不住长期压抑的忧虑,他将想与莱纳举行仪式的想法告知了父母,坚持无论如何都得在自己成年礼之前完成这件事。
这所谓的仪式是指想要结为伴侣的双方必须缔结最终血契的过程,这份血契也同等人类世界的结婚证明,只不过人类的婚姻可以离异,但血族的最终血契却是一辈子的事。
血族的一辈子与人类的一生可不能放在一起比较,因为血族的生命远比人类长的太多了,若与血族缔结最终血契的另一方是人类,在完成缔结仪式之後,此人也将成为血族的一部份并可与伴侣分享这长到似乎没有尽头的生命时长,直到其中一方先归回尘土,另一方也无法独活,必将一同入土。
虽然在血族领地之内血族与人类结为伴侣的并不稀少,但其实这项缔结仪式有着非常大的风险,尤其是对於身体强度较血族虚弱的人类来说。
缔结最终血契的过程之中,彼此需要交换一半以上的血液才可执行,这点对肉体强大的血族并不打紧,可对於人类来说却是九死一生;除此之外,缔契最重要的核心是双方都需抱有愿与对方共存亡的强烈念想,倘若是逼迫就范,这份最终血契也无法成立。
艾连的亲人认为孩子有些鲁莽,可是他们也亲眼见证一个稚气的幼童为了自己深爱之人努力转变成一位有能力照顾他人的成熟大人,虽然他们对莱纳的了解不算太多,但从他们各自的预景之中都能窥探出莱纳对艾连有着绝对性的影响,於是他们为了成全自己最紧密的家人,也愿意接纳艾连的所爱之人。
从家人口中,艾连大致了解了仪式的流程,他完全不担心莱纳的心意,唯有担心莱纳的身体无法负荷,可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向莱纳"求婚"了。
虽然他们俩人早已同床共枕、相拥入眠,但莱纳着实没想到会收获艾连如此郑重的表白,当艾连表达自己想与莱纳相守一生时,莱纳早已潸然泪下,好像这一场"大雨"能洗刷掉过去的种种失落与伤痛。
艾连没有解释何谓"仪式",只是和莱纳说血族的婚礼与人类世界的有些许不同。
仪式当日,艾连领着莱纳接受族中长辈施予祝福、一众亲友的道贺。
一直生於忧患、活与苦难的莱纳没有接过那麽多人的善意与关爱,即使以前他立了多少次功也不曾如此,这种感觉让他飘飘然的,很不真实,以至於他被艾连带回新装修後的婚房时,嘴角仍难以自抑。
外头天色尚早,可是他们一进入房间後,艾连就喂着莱纳吃下丰盛的餐点、让莱纳沐浴清洁,然後将莱纳带上床并把暗红色的床幔全数放下,只留下墙壁上的一盏小吊灯照明,就像是准备入睡一样。
「这麽开心呀?」艾连抚着莱纳浮现喜色的脸颊,原本锋利到有些磕人的线条不再、身上长年累月的戾气也早已散的一乾二净,如今的莱纳温顺又柔软,彷佛只能用掌心轻轻捧着似的。
「嗯。」莱纳应了一字,但嘴里藏不住笑声,分明是一个有着胡渣、皱纹的中年男人,可却透出一股娇意。
他们帮彼此卸下了身上的布料,以最真实的姿态面对着面。
再度将莱纳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纳入眼底,艾连又是气愤又是沮丧,那些残忍的经历就算是他日日夜夜用口汁滋养也无法恢复如初的,再强的治癒能力摆在时间面前也有极限,这是艾连不得不承认的。
「艾连,你昨天说今天可以是真的吗?」莱纳蜂蜜色的瞳孔里盛满了希冀。
在莱纳长眠的这几年,艾连的身子抽高了很多,身形也厚实不少,虽然他看起来不及莱纳高壮,但身上那精致的肌肉并不是装饰品。
艾连伸出手臂一捞就轻易地将莱纳抱到自己腿上,莱纳配合的跨坐在艾连大腿上与其相对,像是早已演练的千百回合,熟练地找不出一丝瑕疵。
莱纳像是迫不及待似的,刚坐好就自行还住艾连的脖子亲了上去,这火急火燎的气势让艾连忍俊不禁,他安抚性的拍了拍莱纳的後腰,放松了牙关任对方肆意。
像是很怕艾连突然反悔,莱纳一发现艾连张开了嘴就急切的吸取着对方口中的蜜液,用力的双颊都凹陷了一块,怕是晚了就吃不到了。艾连见人如此猴急,对於憋坏了莱纳感到很是抱歉,他能保证莱纳今天一定可以尽情享用,因为这对於後续有一定程度帮助。
没过多久,艾连的唇已经被莱纳吸的红肿,双唇相贴的期间,莱纳只是不断重复着吸吮,过於单调的动作让艾连觉得对方朴实的可爱,他忍不住生出逗弄莱纳的心思,探出舌头到对方口腔内挑弄那一直安分待在原处的粉嫩之物。
被外物侵扰的小家伙僵了一瞬,可很快被拐去与对方游戏,不再执着於心心念念的汁水。
艾连趁势绞住了莱纳的舌头,反客为主的侵略对方的领地,突如的转变只让莱纳停顿了一会,半生戎马的经验让他生出了不可相让的想法,他学着对方的动作与之抗行,彼此来回切磋,短兵相接下间越打越火热。
随着更多的兴奋物质透过血族的口液进入体内,莱纳也逐渐产生相应的反应,加速的心跳让循环全身的血液流动得更快,不同往常的剧烈热感从体内爆发。莱纳耐不住这种陌生的滚烫而扭动着身子去蹭着艾连凉爽的身子,他胸前丰满的胸肉在不断地贴靠下被挤压成两大团又扁又大的白团。
被莱纳这麽顶着,艾连终於按耐不住地空出手去对付那勾人的骚奶子,他双手一展一缩,揉捏起莱纳胸上那堪称完美的软嫩,丝毫没有愧对一直被对方"恶意"挑衅後的爆发。
莱纳雪白的胸肉绽出了艾连十指的指缝,被艾连一次次塑型成不同的形状,莱纳细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从喉间上涌,可牙关早就被艾连把持住,没有一声能够完整地喊出,听着像是有些可怜兮兮地抽气。
艾连被莱纳一个像是想逃避的後移惹得不悦,一个拱身挺起将莱纳放倒在床铺上,他欺身上前,有些惩罚性的一口叼住白色肉团上早已硬成小圆石子般红粒。莱纳呜咽一声,却招来了艾连纤长的指头招呼起另一边的小红粒,两边遭遇的不同对待却让莱纳又疼又爽的难以招架。
莱纳感觉那本该细小到不可被肉眼视出乳孔在对方牙尖的反覆戳刺下被撑大,湿黏的口水好像顺着小孔渗了进去,竟开始有些痒意。他忍不住想用手指搔痒,可就算艾连的嘴放过了自己的左乳首,很快又会被艾连的手指接管,莱纳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左右胸先後沦陷,他只能被艾连死死压着在床上口吐嘤咛。
「艾、艾连」像是受不了艾连的行为,莱纳带着哭声拉扯着艾连忽地变长的褐发。
在艾连抬头看向他时,莱纳不经噤声。
艾连那双熟悉的美丽绿眼不再,此时一道诡秘莫测的槿紫色的流光在艾连瞳孔中打转,而艾连眼尾延伸出去的皮肤暴起了一条条青筋,像是一种奇异的图腾符号,可最显示出危险性的视那两根露出红唇之外的银白色尖牙。
惊觉自己在过度兴奋像暴露了原形态,艾连呼吸一哽,嘴里叼着的艳色乳尖也顺势滑出。
艾连毕竟还不算成年,对於自身的把控还没法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艾连害怕没有看过自己原形的莱纳会吓到,所以今日特别没有喝下举行仪式时该喝下的助兴酒液,希望还能保留一丝理智,可惜莱纳身上迷人的香气和那搔首弄姿的模样还是直接让他理智断了线。
原本准备开疆拓土的褐发青年面露忐忑,绞尽脑汁的想要组织一番说词向对方解释,就在他苦恼之时,一股外力将他向上一带,等他双眼聚焦在眼前,莱纳委屈含泪的眼就这样嗔怪似地瞪着他,艾连瞬间哑然,以为对方是在生气,可莱纳却是嘟起双唇含住了艾连的下唇,自顾自的吸吮起来。
艾连原本以为莱纳会介意自己这副可怕的模样,可是此时的莱纳非但没有表露出恐惧,反而像是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孩般,本能的依靠着自己,坚定又贪婪的向自己汲取他所需要的所有养分。
这般乖巧又黏人的模样大大的取悦了艾连,他的心也彷佛化成了最温暖的泉水想要完整包裹住这可爱到无可救药的大婴儿。
艾连嘴角不受控的抽颤,莱纳闭起眼的安详模样竟把他送上了另一种亢奋。
趁着莱纳沉迷的片刻,艾连的手悄无声息地绕到了莱纳腿间的秘境,他轻巧的剥开一道屏障就立刻发现秘境处的隙缝早已涌出了汩汩泉水。
艾连大喜,伸出一指往小缝轻揉,以此软化这道关口,当他的指尖探入了秘口,正试探性的拨动时,另一股湿液犹如地底的喷泉般喷出了几滴透明液体。艾连看的眼热,没想到只是与自己接吻、触碰就能让莱纳湿成这样,原本他还想循序渐进的替莱纳准备,可现下是根本忍不住加快速度。
他大胆地将指头插入其中,莱纳隐密的内径早已湿的一蹋糊涂,一根指投毫无阻碍的从外进到了内部,过於顺畅的过程让艾连都觉得不可思议,可一想到是莱纳的身体愿意接纳自己,艾连感动的吸了吸鼻子,又更温柔的加深给予对方的吻。
艾连接连加入了几根指头,莱纳也完完全全的容纳了下去,眼见都到了这种地步,艾连打定了主意一般,他握着自己已经在对方会阴上磨蹭许久的发硬之物往莱纳的密口带去,心一狠就直接肏了进去。
他的动作又快又用力,直接开破了那条小肉缝直至撑成一个肉嘟嘟的洞。
艾连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莱纳湿热的肉穴彷佛就是为他而造一般,他们的相接没有任何缝隙可任外物趁虚而入。此时此刻,艾连有种自己终於回到家的错觉,他回到了这个最温暖的地方。
心灵上的满足让艾连忍不住发笑,他用一个个的亲吻安抚着因为不适而发抖的莱纳并且小幅度的晃着腰跨,用身下粗热的阳物爱抚着献出贞洁的密穴。
「艾、连这样舒服」莱纳迷迷糊糊的呻吟。
「好的,莱纳。」艾连一手滑到莱纳的後腰固定,另一手则是拖住对方的後颈,「莱纳知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对吧?嗯?」艾连在对方耳边亲昵低语。
「嗯艾、连不会」
得到了莱纳的回覆,艾连轻笑了一声,他含住了莱纳软嫩的耳珠子後从耳根逐渐往下移动,微凉的唇面摩娑着莱纳颈部那一层薄透到几乎可窥见内部的肌肤,捕捉着莱纳砰跳的脉搏。
忽地,莱纳一阵痛呼,脖子上的刺痛瞬间将他从温润的快感之中拉回,他的五官忍不住扭曲,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从颈部的伤口流逝,体内如大火燃烧般的燥热感也被另一股彻骨寒冽取代。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莱纳不合时宜的想起在战场上好几次濒死的经验,但这次他却不觉得恐慌,内心平静的可怕,因为他相信艾连的话,相信对方不会伤害自己,若是这样的痛苦是能与艾连携手下去的考验,他愿意接受,於是他抱住了对方。
艾连担心尖牙上的液腺会过多的流入莱纳血管之中,所以咬得并不深,好在他对准了动脉,出血的量和兴奋物质的加持之下,出血的量还算是预期之内。艾连的双唇覆在莱纳脖子上的血窟窿上,如久未进水的旅人看到泉源而激动的大口饮用,他努力汲取的莱纳的血液,希望尽可能缩短对方难受的时间。
过多的失血让莱纳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也反射性的抽蓄起来,莱纳没了力气去拥抱艾连,双手径直得从对方身上滑落至床面。
艾连心一紧,紧紧拥住对方加快动作,终於吸足了量,艾连猛然直起身,就看到莱纳已经瘫软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彷佛一具乾扁的屍首。
莱纳微偏的头正巧被艾连的掌心拖着才不至於整张脸都贴到床上,半眯的眼皮之中,蜂蜜色的瞳孔已经混浊灰暗,积蓄在眼头的泪水像是一汪小湖,在艾连抖着手的同时,那小湖也顺着莱纳的侧脸流泄光了。
窒息般的不安终於在看到莱纳微张的唇瓣还吐露一缕气息时消散,艾连松了一口气,连忙将被鲜血染红的唇覆在莱纳嘴上。他用尖牙划破了自己细长的舌头,他将喷出血柱的舌伸入莱纳喉头,促使着对方喝下自己的血液。
新鲜的血液宛如鲜活的生命力灌入了莱纳枯槁的躯体,莱纳黯淡无光的眼再闪过一抹艳绿之後重新亮起了光,他从失焦的朦胧世界返回到这一个色彩多姿的世界,而初入他视野的正是将与他相伴余生的伴侣。
莱纳呆滞的看着艾连许久才挤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艾连也用一个深吻回应了他重获新生的爱人,随後他再度抬起头,如施予新生儿祝福的长者一般轻道,「莱纳,祝你永远快乐。」
这是艾连送给自己伴侣的第一个祝福。
莱纳拉起艾连的手,并在对方掌心上烙下一吻,「我已经拥有快乐了。」他用脸磨蹭着爱人的手,朝对方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看着莱纳那张灿烂的笑脸,艾连的思绪飘回了过去,倘若他不曾认识莱纳,他也许可以永远是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少年,而莱纳的出现,带给他的尽是各式各样的忧虑、痛苦与煎熬,似乎他人生的所有负面都是缘起於莱纳,全然不给他喘息的空间。
可即便如此,艾连仍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因为少有人的道路是一帆风顺的,多数人终将面临不同的磨难,只是他选择了莱纳,选择了属於自己的"快乐",所以他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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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家的孩子哪哪都好
艾尔文的胃口极好,再搭上里维每餐的精心喂养之下,艾尔文年幼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健康与活力。
能够下床之後,艾尔文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一天到晚都跟在里维身後,像是鸭宝宝认定了自己的鸭妈妈就不顾一切阻挠的跟对方,甚至连生理需求当前也不愿让里维离开视线范围,还是里维发现了不对劲才把人赶到厕所解决内急。
若遇上无法马上解决的生理需求,艾尔文就非得让里维待在厕所外,还会时隔几分钟就出声确认对方是否还在,要是里维没回应或是暂时离开了,坐在马桶上的小娃就会开始哇哇大哭。
通常里维都得一段花时间哄着艾尔文,对方才肯罢休,但里维也没因此责怪或是纠正艾尔文的这行为,反而让人安了把椅子在厕所外,但估计是为年幼时的自己感到丢脸,艾尔文再长大点就自己把椅子搬走,然後独自跑厕所,再也不让里维跟了。
也许是吃得好、睡得好,艾尔文的个子抽高的很快,15岁左右就已经比里维高出了一颗头。
「我吃饱了。」
里维发现这些天艾尔文的食慾不振,上周就只吃了每餐正常食量的一半,现在更是直接吃不到三分之一就喊停,他怕是人生病了,赶紧请了个人类医生给对方看看,但医生的诊断结果是这孩子健康到不能再健康了!
看着艾尔文一脸想吃却心口不一,里维觉得奇怪却还是把人放下了餐桌,艾尔文说自己想去院子散步,不肯让里维同行,这种种异常都让里维不经怀疑这是不是人类家长所会抱怨的"孩子到了叛逆期"。
艾尔文一到院子就开始绕着院子跑步,从楼上偷偷观察对方的里维蹙起眉头,担心对方待会会肚子疼。艾尔文跑了一阵子後就自己回到房间洗澡,他虽然有自己的房间,但是房内并没有床,若要睡觉了还是得到隔壁里维的卧室才行。
知道艾尔文回房了却迟迟等不到人,里维悄悄潜入到对方房内一探究竟。
他们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那面薄薄的墙上还有一道门可相通,里维通过这扇门进到对方房里,艾尔文正在自己的更衣室里头穿衣服。
艾尔文似乎是遇到了麻烦,他身上的衬衫看着就有些紧,艾尔文已经把下边的几个扣子扣好了,可是近年来艾尔文发育良好的胸肌早已不像以前平坦,艾尔文两手各抓着一边的衣襟使劲往中间拉,好不容易把胸前的几颗扣子扣上了。
就在艾尔文准备露出成功的笑容时,细小的撕裂声从他胸前传来,两颗扣子如子弹般弹射出去,脱离了衬衫,在撞到衣柜後掉在地上。
更衣室倏地陷入一片沉重的死寂,目击这一幕的里维看到艾尔文双肩一垂,双手开始在自己脸上来回抹动,竟是哭了起来。
艾尔文因抽气而发抖的背影实在可怜,本不想让人知道自己闯入了里维忍不住上前好生安慰对方,他想不透这孩子为何跟一件衣服过不去。
「这衣服质量差,不穿也罢,有什麽好哭的?」里维乾脆上手脱下对方身上惹哭人的罪魁祸首,从衣柜里找出宽松的睡衣给人套上。
「呜呜呜可是少爷给我做的好多衣服我都穿不下了」艾尔文手指着衣柜内的一排衣服,哭得更大声了。
里维看着那些衣服都是去年或前年给艾尔文订制的衣服,艾尔文今年又上窜了好几公分,身体也逐渐有了成年人的雏形,以前的衣服自然是穿不下了。
「你是因为这样才吃那麽少?」将艾尔文的反常一对应上,里维终於找到了原因。
「我太胖了」艾尔文嘟着嘴,鼻头抽了抽,泪水又从眼眶流了下来,「不能再吃了」
里维太阳穴突了突,不知道艾尔文为什麽会贬低自己的身体,他手臂伸到艾尔文膝窝下将人一把抱到一旁的沙发上,让艾尔文坐在自己腿上,柔声安抚正伤心欲绝的孩子,「你只是长大了,所以小时候的衣服才穿不下,现在你准备要穿长大後的衣服了。」
「我不要长大!」艾尔文尖叫了一声就趴到里维身上。
「嗯?为什麽?」
「这样少爷就不想抱我了」艾尔文又开始抽抽搭搭了起来。
注意到这泪人儿正努力地将自己缩小往自己怀中挤,明明已是不可忽视的身量却仍像以前一样爱撒娇,里维觉得对方实在可爱,「谁说我不抱了?你这样多好,再长大一点也很好,抱起来多舒服呀、」里维把脸靠在艾尔文胸上,环抱住对方的双手紧了紧。
「少爷喜欢吗?」艾尔文止住了哭意。
「嗯。」
得到了肯定,艾尔文终於破涕为笑,改口说自己要快快长大。
把孩子哄开心了,里维这才把人牵回房间准备睡觉,但艾尔文一躺下来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这也难怪,他今天吃得特别少,晚上还跑去院子里运动,本就空荡荡的胃当然受不了。
「饿了?」
艾尔文诚实的点点头。
里维不忍对方挨饿,但又觉得是该让对方记住教训,於是他戳了下艾尔文的额头说道:「知道饿就好。罚你饿到早上,看你还敢不敢不好好吃饭。」
艾尔文知道自己不对,所以乖乖地领罚,但是肚子是真的饿了,在床上躺了好久都没有睡意。他轻轻翻了身,见隔壁的里维已经闭目休息也不敢吵醒对方,於是他又坚持了一会,不过他是真的有点昏头了,眼珠子盯着里维细白的手彷佛看到了可口的白巧克力饼乾。
鬼使神差间,艾尔文把里维的手拉了过来,张口吃了下去。
在手被别人碰到时,里维心知是艾尔文才压下反射性的动作没把人甩开,艾尔文虽然用牙咬了几下,但是力道很小,像是磨牙似的,所以里维也就任着对方了。艾尔文咬着咬着就把对方的手指塞进嘴里吮,直到动作渐小,里维张开眼就看到对方已经含着他的手指睡着了。
艾尔文因为睡眠而松弛下的面部肌肉让嘴呈现半开的状态,口中的口水也沿着嘴角和里维的手指流了出来。
里维无奈地哼笑了一声,欲抽出手指却引的艾尔文再次吸吮嘴里的东西。
丰沛的唾液让艾尔文温热的口腔又湿又滑的,里维的指尖在移动时才过了舌面,他顿了一下後又忍不住去感受这奇异的触感。他的动作不大,可在其内搅动而产生的水声在宁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在艾尔文似是不舒服的发出一声闷哼时,他才停下。
手指抽开时带出了一片涎水,艾尔文红润的唇瓣泛着晶亮的水光,呼出的气息拨着唇面如同湖面波光粼粼。
指尖柔软的触感依稀犹在,口腔内的炙热也还残留着,里维用拇指面摩娑湿淋淋的指头,再看一眼熟睡在身侧的人,他替人擦去了脸上的湿意、拉好被子,可却心思却再也无法平静了。
2成为有用之人的方法
里维或阿卡曼家族的上上下下都不曾表示过艾尔文是家族豢养的血奴,但艾尔文早就认定一个人类能生存在血族领地上是因为血奴的这个身分,所以从小他就谨守血奴的本分,等待有朝一日能为主人献出热血。
血族各大家族对於旗下血奴的规定皆有不同,在阿卡曼家族,年满18岁的健康青年皆有献血的义务,但若是已满17岁的少年在经过医师认可之後也可以提早实行义务。
彼时已经17岁的艾尔文认为自己身强体壮的,已经是可以奉献的时候了,於是他找上里维表明自己想要献血的决心。
「哈?!」里维可没把艾尔文当过自己的"储备口粮",摆摆手表示阿卡曼家族已经有足够的人类可以提供血源,让艾尔文不需如此。
艾尔文没有打消念头,天天缠着里维表明决心,但都被里维一一回绝。
里维的不允让艾尔文很难过,他好不容易长大了,就等着为少爷献血,可是少爷却好像很嫌弃似的,於是在里维某次拒绝时,艾尔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了,一个身高1米8的少年就坐在地上哭,震耳欲聋的哭声响彻了整栋古堡,甚至还惊动了里维的母亲。
侍者们是纷纷汗颜,要换作是其他人早就被里维当成垃圾丢出门了,哪让人有在古堡里胡闹的机会,可那人是艾尔文阿那可是艾尔文!
为了安抚艾尔文,里维找来了一名人类医生给艾尔文检查体况,医生明明知道这少年健康的不行,但是在主人的眼神暗示下,他也只能昧着良心扯着艾尔文年纪还小、身体发育未完全等等的话搪塞,这才让这事翻篇了。
让里维万万没想到的是艾尔文的安分竟是在算日子,在艾尔文18岁生日时,他就许下要献血给里维的愿望。
时隔一年再度被召进古堡的人类医生看到又是熟悉的两人,如今眼前的少年已经壮实的如一片无坚不摧的高墙,这让医生实在说不出虚假的话,好在站在一旁的主人家似乎已是默认的状态,这才掏出包内的取血工具。
血族在历经了千年岁月洗礼,进食的方式也比传统的血腥暴力文雅了许多,他们不再以尖牙直接在人类脖子上开洞吸血,现在都是使用工具在最不危害人体的情况下取出定量的血液,然後再分装、分配到血族人手中。
看着医生拿出针筒时,艾尔文还别有乐趣的看着这些新奇的玩意儿,可当他知道那根又粗又尖的针要插进自己的手,他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医生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家主人并不愿意让艾尔文献血,於是他故意拿着针筒有些阴森森的说待会可能会"有点"疼,叮嘱艾尔文务必要忍住,不可以乱动,不然可是有"危险"的。
艾尔文一听,原本缩着脖子又更短了一截,在医生将他的手臂平放在桌上时,他忍不住施力想收回手,里维也找准时机出声说要不就算了,但艾尔文又不愿意了,他推着里维要他出去,说是因为少爷在这,他才会紧张。
里维内心吐槽是我不在这你才怕吧?但艾尔文催着他出去,里维只好先走出房门。
站在门边的里维听到房内鸡飞狗跳的骚动声,过了约莫半小时,他偷偷打开门往房内探去,艾尔文一手抓住医生拿针筒的手哀求说等一会,於是这个循环陷入了无休止的地步,期间艾尔文还被带出去吃了下午茶点心才回来,但取血的进度仍为零。
「艾尔文先生,不如改天吧?」医生被折腾了半天,想着艾尔文应该也放弃了吧?於是想给对方搭个台阶。
「不!我可以的!」艾尔文仍在坚持,可是针一靠近就开始哇哇叫。
医生实在无奈却也不敢发表意见,最後他拿出一根最细的针,和艾尔文说这就跟被蚊子叮到一样,就一点点疼,这才赶在晚餐之前替艾尔文取了一小半管的血出来交差。
艾尔文高高兴兴地拿着那小管血去找里维,献宝似的奉上,让里维赶紧嚐嚐。
顶着艾尔文强烈的目光,里维只能把那不到一口的血往嘴里倒。
里维对人血并没有特别的讲究,不像有些血族嘴巴挑,因为锺情於特定人的血,所以把某些人指定为自己的专属血奴。
这刚取出来没多久的血液还带着温度,这是一般里维饮血时不曾有过的口感,再加上艾尔文的血中似乎有种淡淡的香气,这是里维没嚐过味道,以至於这小小的一口血竟然他有些回味无穷,可想到艾尔文还看着自己,他立刻皱起眉头,故作不喜的神色。
过了许久,里维才说:「献血这工作还是让别人来吧。」
艾尔文怔了一下,缓缓低下头,像是听懂了里维的话,後来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就在里维逐渐淡忘这件事的某个下午,古堡内飘散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虽然血族饮血为生,但是所有血源都是经过妥善的保管,所以当这麽重的血腥味窜出时就显得诡异。
彼时正在书房里办公的里维在一闻到血味时,他猛地起身往外冲。
弥漫在古堡的血气发散着艾尔文专属的香味,里维嚐过一口後便久久无法忘怀那味道,现在这味道这麽浓厚,怕是发生了什麽事。
一想到艾尔文出事,里维心如擂鼓,从书房火速赶往楼下寻找气味来源,然後就看到艾尔文面朝下倒在地上。
古堡里的侍者也都是血族,他们对於血味也十分敏感,可是他们皆知道艾尔文是谁的人,完全不敢贸然上前,深怕出了意外就让自己丢了小命。
艾尔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床上,一睁眼就是里维黑到能滴墨的脸,艾尔文呆呆地与对方对看,才想起刚才自己好不容易说服医生替自己取血,他天真的认为少爷是因为喝得太少血才会觉得不够美味,所以他请医生这次多取一点。
就在艾尔文被取完血後,他兴冲冲的跑回古堡想赶紧把手里的东西给里维,结果突然两眼一黑,隐约的记忆之中,他好像记得听到了杯子翻倒的声音。
那医生也是个倒楣的,他只是来给艾尔文做定期检查,谁知就被艾尔文缠着说要帮忙取血。医生想到离上次取血还不过一个月而已,一般来说身带献血义务的人类最短也是三个月才会再次被排到执行献血义务,虽然艾尔文上一回取的量很少,可不代表没影响呀!
医生试图婉拒艾尔文,但艾尔文倔起来也是可怕,医生知道艾尔文的特殊身分,当然不敢得罪,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取血,谁知道他取血取到差不多的量准备停止时,艾尔文就是不让,还是医生哭求着让他赶紧停止,艾尔文才罢休。
最让医生惊恐的是艾尔文刚取好血就往外跑,医生紧张的在他後头劝说,果不其然,艾尔文就晕倒在走廊上,这让医生想死的心都有了。
「把自己搞成这样开心了?」里维故意戳着艾尔文因取血而瘀青的手臂,艾尔文唉了几声又马上闭嘴,因为里维此时的模样让他怕死了。
从前无论艾尔文如何无理取闹,里维也不曾用这麽冰冷的语气与他说话,艾尔文既害怕又委屈,但也不敢再放肆了。
「从今以後你就待在房里,不准再出去了。」里维冷漠地丢下一句话就作势要出去,艾尔文连忙掀开被子起身,撑住身体的手臂让他疼的呜咽了几声,可他可管不着,连滚带爬的终於在床尾拉住了里维。
「少爷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艾尔文跪在床铺上颤着声道歉,但里维始终背着他,没有再转过身安慰他。
看着温柔的少爷再也不理会自己,艾尔文如坠入深渊一般,心底的恐惧上升至最高点,他扒拉着里维哽咽的说自己只是想成为对他有用的人,拜托里维不要丢下他。艾尔文越说越绝望,里维的背影彷佛成为他准备迎向的结局,他哭得几乎像是要断气,可手就是死死不放开对方的手。
「有用的人?」里维抽开了手,若他真想离开,世上哪有人能拦得住他,艾尔文当然也知晓这点,所以在里维从他手中溜走的那一刻,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从喉间爆出了绝望的尖叫,然後发了疯似的扑向里维,想用尽方法留下他。
里维并没有离开,反而在对方从床面上跃起的时候又把人按回了床上,他看着已然崩溃的艾尔文眼中无止尽的泪水不断向外流淌,「你这到底是要帮我还是要害我啊?嗯?」
艾尔文抽着气,他想表达自己绝非有害里维的心思,但鼻水倒流至喉咙让他呛咳的无法好好说话。
「既然你想成为个有用的人,那我教你该怎麽做。」里维眯起眼,灰蓝色的瞳面忽地闪着一抹奇异的色彩。
那一夜,里维将积累已久的慾望全数释放在艾尔文体内,至此之後,艾尔文成为了承接他所有慾望的容器。
3因为这样,也只能如此
「累了?」在身上起起伏伏的人儿动作越发缓慢,里维仰头看了一眼对方带着嫣红的脸上带着疲惫,但还是蹙着眉头努力着。
正跨坐在里维大腿上的艾尔文连忙摇摇头,以为对方是在抱怨,壮硕的大腿肌肉再度绷紧,撑起身子继续在上下晃动,可又晃了几来下,似是发现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艾尔文难堪的将脸埋进里维肩窝,整个人像一团柔软的面团一般伏在里维身上。
「少爷,对不起」艾尔文闷闷的道歉,嘟囔着自己没用。
「没关系,快到家了,你先休息一会。」里维拍拍自己肩上的金色毛团,艾尔文恹恹的直起身欲从对方身上起来,但很快的又被里维押回原本的位置,那准备从体内深处脱离的肉根又再度没入,「别动了,这样舒服。」
重回到热肉之中,里维双手环住艾尔文的腰固定住其不会向後滑落,他的分身完全浸在已然被精水灌溉的潮湿土壤,如同扎下根的种子,不愿在移动分毫。
怀中的人儿似乎真的精疲力尽了,行进中的马车像是个巨大的摇篮,艾尔文如同躺在其中的婴儿一般,在摇摇晃晃之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里维从旁拉了件薄毯替艾尔文披上,想起艾尔文一进到马车上就马上执行他所谓的"补偿",不但自己退下了下半身的衣料坐了上来,还热情非凡的扭动着那具足以颤动他灵魂的肉体。
只是艾尔文显然被昨晚的彻夜疼爱而影响了发挥,再加上马车上不如平底好控制,不过宣泄了几回就慢了下来。
里维自然不可能责怪一心想讨好自己的孩子,而且他也知道昨夜的惩罚的确是狠了些,所以便主动让对方先休息,毕竟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欢快造成对方的负担。
从车窗外的景色判断,他们已经抵达了血族领地,没过多久马车就抵达了古堡。
随行的人员布置好了木梯就识相的先行离开,里维轻巧的将艾尔文托举起来,让自己退出艾尔文体内并擦拭乾净,他拿着柔软的帕子也替艾尔文收拾掉腿间的泥泞,但乾爽的穴口又再度泌出了浊液。
里维思忖半秒便将那块小帕子的一角塞入那还无法完全阖上的肉洞,然後将毯子罩在艾尔文身上,如同抱孩子一般将身形看似巨大的艾尔文从马车一路抱回了房间。
古堡内的所有人默契似的没有出现在他们俩必经的的路线上,完美的回避开可能会让里维不悦的可能性。
一进到房里,里维就带着人进到浴室把艾尔文仔仔细细的洗乾净,以免艾尔文会生病,再将人送回到舒适的被窝,等安置好了艾尔文,里维才去向族人回报此次前往人类世界商谈的结果。
等正事告了个段落,里维回到房内的时候艾尔文仍在呼呼大睡,他也没把人吵醒,就由着艾尔文好好睡上一觉。
趁着艾尔文熟睡之际,里维将艾尔文的右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检查了一番,掌心的伤口已经癒合了,但艾尔文冲上前硬挡下攻击的那幕仍历历在目,里维此前是真没预料到这胆小又娇气的孩子竟然会为了他做出这愚蠢的决定,可这事还是发生了。
虽然里维给了艾尔文一次深刻的教训,但艾尔文的固执他也是领教过的,里维很担忧这种情形可能会发生第二次,他思来想去唯一可行的办法竟然还是在自己身上。
「该拿你怎麽办呀」里维轻叹了口气,拇指摩娑着艾尔文软呼的掌心肉,心中似乎有了打算。
一日清晨,艾尔文被里维叫醒,在半睡被醒之间换上了一件新订制的礼服後被带到了古堡内的礼堂内。原本睡眼惺忪的艾尔文在看到礼堂内的人群便立刻打起精神,他认出里维的母亲和舅舅就在其中,其余的皆是阿卡曼家族的长辈们,艾尔文和他们也只有几面之缘。
意识到这个场合不容许他随便,艾尔文飞快的切换上合宜的神情与有礼的态度,在里维带领之下,艾尔文跟着来到各个长辈跟前打招呼,而长辈们同他们说的是大同小异的话语,大致的意思是祝福。
艾尔文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配着跟在里维旁边,直到他们走出礼堂,艾尔文才被里维带到餐厅吃了今日的第一餐。这顿早餐极其丰富,都是艾尔文喜爱的食物,所以在里维喂饭时,艾尔文也很开心的把食物全都吞下肚。
吃完饭後,里维竟带着艾尔文回到房里,更奇怪的是他跟着艾尔文去到浴室洗净之後又一起回到了床上。
艾尔文被这段操作搞得不知所措,而里维此时提出的问题让他更是不解。
「艾尔文,你愿意为我而死吗?」里维神色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艾尔文怔愣了半晌才开始能思考,他不懂为什麽里维会这麽问,但如果这是对方的意思,即使是失去性命,他也会愿意。
「只要是少爷的意思,我愿意。」艾尔文眼睛没有一丝犹豫,他认真的看向里维给出了他的答案。
里维眼皮歛下,从旁拿出了一只装着酒红色液体的高脚杯,艾尔文看着那杯子朝自己而来,是里维要给他的,虽然艾尔文不知道那是什麽,他不在意那是不是毒药便毫不迟疑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事情他记不得了,只记得一阵天旋地转後便没了意识,隐隐约约间他像是做了一场奇异的梦,而醒来後全身像散了架一般,一丁点力气都没有,根本动弹不得,但是坐在床边看着他的里维似乎很开心,嘴角一直保持上翘的状态。
「少爷我不是死了吗?」艾尔文不解,若自己已经死了,里维会在这呢?!
里维对於艾尔文的反应感到有些好笑,他摇摇头说道:「艾尔文你记住,你的神绝不会要求你为祂而死,所以你只需要记得为祂而活。」里维弯下腰在艾尔文额上落下一吻。
艾尔文眨着大眼,正消化着对方的意思。
「我知道了,少爷。」艾尔文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去思考,毕竟只要是里维交代的,他会无条件遵守。
里维很满意艾尔文的乖顺,他沿着对方的脸蛋一一布下细吻,在游移到熟悉的唇边,红润的唇瓣为迎接他的到来而开启。艾尔文接受着对方的馈赠,不论好坏,只要是对方交予他的,他悉数接下。
4当礼物来送达时好好接受
当叶卡家的小崽子来信求助时,里维有些恨其不争,当年艾连上门求教时他可谓是毫无保留的将毕生绝学传授给了对方,现在他也听说艾连已经找到了那一位命定的伴侣,可是从信中的内容来看,艾连似乎进展的不太顺利,於是里维便回信让艾连把人一起带过来,毕竟亲自观摩总比纸上谈兵来的强。
艾连来之前,里维就交办艾尔文任务,他让艾尔文带着艾连的伴侣到庭院里玩。艾尔文的生活都是围绕着里维打转,这古堡内也几乎没有人类,所以在知道有人类要来访时,艾尔文显得特别开心。
艾尔文一向把里维交代的事情都处理得很好,在艾连和莱纳抵达时,艾尔文就将莱纳支开,带着人去花园里赏花、吃点心了。
里维领着艾连莱到一间接待室,那间房间位於二楼,窗户正对着花园的亭子,里维站在窗边观察着亭内的两人,直白地说出莱纳看起来状况非常糟糕的判断。
艾连一听整个人更闷闷不乐了,对着这位大前辈开始大吐苦水,他表示自己真的是遵循着里维教导的方式去做,但不知道为什麽莱纳还是没办法像艾尔文一样。
同样拥有闪耀金发且身形高壮的两人,明明如此相似,可处在同一个空间之内却特突出了那份迥异,艾尔文脸上的神采奕奕和莱纳的郁郁寡欢形成强烈的对比,这让里维不经对艾连所说的有些存疑。
里维逐一询问艾连,而艾连说自己不但每餐亲手喂食莱纳吃饭而且每晚都是同床共枕,除此之外他也几乎陪伴在莱纳身边,虽然莱纳沉默寡言,可他还是会主动与莱纳交谈。
依照艾连的说词,莱纳应该是得到了妥善的照料,里维沉吟了一会想到了一个可能,「或许是因为你不是从莱纳小时候就照顾他,所以他比较不亲你。」
「啊?!那我要怎麽把莱纳再变回小孩呀?」艾连哀号着,据他所知,血族内也没人拥有这样的能力。
里维睨了艾连一眼,彷佛是看向白痴一般的鄙视,但还是好心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养着养着总会亲的。」
「喔!」艾连点点头,认为里维说的很有道理,毕竟他和莱纳才没认识多久,而里维和艾尔文早已经在一起好几个世纪了,於是他决定要加倍的努力来追赶上时间的差距。
在与艾连他们共进晚餐後,里维发现艾尔文晚餐吃的比平常多,於是拉着人出去庭院散步,免得晚上又胀气。
在途经绿植迷宫时,里维忆起从前有个调皮的小男孩总喜欢藏在迷宫里面等着他来找,他目光一瞥,那个小男孩如今已经成长茁壮,即使现在他早已经比自己高大了几倍,但那双永远追随着自己的蓝色眼睛却依旧清澈透亮,多年过去也不曾改变。
「少爷,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树下!」艾尔文玩心一启,说完就先一步跑进了迷宫里面,一点也没考虑"公平竞争"。
里维也不恼,特意等了几分钟才跟上,给足了对方时间,像是怕对方不赢一样。
他沿着不复杂的路径前行,越是接近中央,那棵巨大的银杏树所笼罩的范围也就更显宽广,这棵大树曾经只是小男孩掌心上的小小种子,他记得小男孩曾经遗憾自己没办法看到银杏树变成大树爷爷的那张哭脸,不过这都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小事了。
「少爷,你好慢呀!」艾尔文的声音从树下传来。
里维慢悠悠地走上前,反倒是在树下等人的艾尔文有些等不及,自己冲向里维抱住了对方。里维拍了拍艾尔文特意弯下腰才能放置在自己肩上的头,成熟的躯壳之下仍是爱向他撒娇的性子,他不经心头一软,乾脆把人拖抱起来。
艾尔文在双腿离地时配合的勾在里维腰间,也不管自己身高多高、体重多沉,不计後果的将自己交给了对方,完然信任对方。
里维一手拖在艾尔文柔软的臀肉上,一手抚着对方的後腰,这种不可忽视的份量与当年躺在自己怀里奄奄一息的孩子截然不同,现在在回想起来,里维也不清楚自己为什麽会在不该外出的夜晚去到人迹罕至的森林里,也不知道为什麽会救下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血族领地的人类男孩。
他没有像叶卡家族的人拥有预知的能力,可冥冥之中他像是知晓了未来的自己会因为对方而得到无上的满足,也许是命运用这种离奇的方式将一份厚礼送到了自己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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