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警局回去之后,凌以亦心中挂念着司徒钥,打手机已是关机状态,夜色四起的时候,她换好衣服,一脚带上房门,就往楼下走去,心里着实苦闷的紧,摸出烟点上,朦胧的眼圈从她口中吐出的时候只觉得稍微释放了心中的郁结,可脚步声微重的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恨不能将剩下的烟卷一口给吞了下去,怯怯得叫了声:“妈”
“凌以亦,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模样,什么不好学,学你们警察局那帮老爷们的坏习惯,我看你怎么嫁得出去”然后扒拉扒拉,凌以亦跟在身后,一声不发,她妈已经将烟从她手中扔掉了,从见到她的那眼起,就没停歇过,她压根就没有说话的机会,回到家,她妈将一堆生活用品扔她桌上,在看屋中乱七八糟的衣服,零食,小纸片到处都是,她如此一个优雅精细的贤惠女人怎么就生了凌以亦这个不入流的,说起他俩兄妹都是气,也不知道生孩子的时候是上帝打了个盹儿还是怎样,姐姐凌以亦一身俊气当了警察,弟弟凌以尔,一声媚气做了幼儿园教师,他们俩的职业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下,好的不继承,全继承那老家伙的犟脾气,想当初,两人鱼目混珠,各自哄骗,蒙混过关,结果就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凌妈想起往事,好不惆怅,再见凌以亦,却是一副心不在焉,七魂少了六魄的模样,“凌以亦,我给你说了十分,你有没有听进去一分,是不是你们长大了,翅膀都硬了,就要将你老妈抛到九霄云外去。”
“是不是凌以尔那小子又惹你生气了?”凌以亦一听这话,就知道凌以尔又折腾出了什么幺蛾子,从她妈见到她时那满脸惆怅的模样,单是抓住她抽烟,还不至于。
“你那个弟弟,真是太离谱了,你知道他今天带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回家吗?”
“什么样的?”凌以亦心不在焉,她的心早已不在这方寸之地。
“一个妖精”凌妈咬牙切齿地说到。
“有多妖?”
“你们两姐弟,关系这么好,你会不知道?你快点告诉我那女人的底细,你弟打死都不透露,我就只好上你这儿来了。”
这个该死的凌以尔,自己折腾就算了,总是把她也搭进去,“妈,我真不知道,最近查案都忙死了,我哪有功夫管他的事,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那妖精的底细,给你一个交代的。”凌以亦冲她妈点了点头,好不容易将老人哄好送回家,凌以亦拔腿就跑,时间已是夜晚十点左右的模样,街上行人渐渐少了起来,夜市上倒是一片喧嚣,路边摊上等着排队吃美食的男男女女,司徒会去哪儿呢?她上她家找了也没人,凌以亦走在这熟悉的街头,她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每一个路口的地标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就像曾经和司徒钥在一起的所有过往,她冷时帮她围上的围巾,她为她修剪的指甲,两人在路边摊吃着烤肉喝着小酒的寻常日子,那些带着她气息的时光终是再也搜寻不回来了,她脾气暴躁,又笨拙又粗暴,想来那两年总是吵吵闹闹,她以为司徒不过是大小姐脾气太大,却从来不知她的背后隐藏着这样的心事,一个人没了亲情,就像在这俗世的一颗浮萍,没有根,兴许曾经那个最爱的人是那一根浮木,却哪知还是没能抓紧。
凌以亦似想着什么,开始甩手就跑,她整整跑了两条街,知道耳边江水滔滔,那抹熟悉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愈发得迷人,她停下脚步,喘着气,只在她身后,默默地望着她。江上闪烁的霓虹灯,对面楼宇中万家灯火构成了绝美的江景图,司徒钥背对着她,双手抱肩地注视着远方,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也没让她有些微的回头,她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后,将脖子上的围巾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