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念明:“!”
都春:“!”
二人的脸像变戏法一样,红过了天边的晚霞。
“是我误会了,小白。”宁念明很不好意思,脸色更红,连称呼都换了,“你来花店找你小花哥哥,有什么事吗?”
太阳此时已经完全落山,气温降了下来,方才这么一闹,几个人都出了一头一身的汗,都春怕凉风吹到宁念明的伤口,也害怕自己再度发烧,于是打开铁栏门,扶着宁念明,同白皑皑一起往花店里走。
白皑皑拢好发箍和裙子,低低地呼一口气,很识相地帮都春推着行李箱,她委屈道:“我爸妈几个月前出车祸去世了,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在乡下实在待不住,就想进城找点事做。”
都春颇为无语地瞥了白皑皑一眼——得亏宁念明看不到,她这身素净优雅的白衣白裙,哪有半分进城打工的样子。
就在此时,白皑皑的传音,瀑布一般冲到了都春的灵识中,清晰无比:【百合见过神君,多有冒犯,实属不得已而为之,望神君见谅。】
传音灵术竟然又恢复了?!
都春大惑不解的同时,想再多问两句,与此同时却见宁念明流露出同情,他问道:“你是想来投奔你的小花哥哥?来多久了?我听你刚才说可算把我们俩盼回来了。”
白皑皑轻悄地跟在二人旁边,齐刘海随风微微荡漾:“我三周前就来了,一来就发现花店大门紧闭,我给小花哥哥发微信,他也不回我,幸好旁边有家文玩店的伯伯收留了我。”
与此同时,她在灵识中对都春道:【不才是养在花店里的百合,因连日未见神君和宁先生,心下担忧,方才不才以为二位是窃贼,为了护住花店,才对二位用了幻术。】
都春眼前骤然浮起了花店角落——觉晓花店奇花异草不少,但角落里有一盆被养得极好的狐尾百合,听宁念明说此花经年不凋,引得不少顾客啧啧称奇,甚至有人想要买下,却被宁念明“珍稀品种,只想自养”而不动然拒。
再回想起刚刚的幻术,这下就全对上了。
“唔,那应该是贰柒文玩的柏叔了。”宁念明转头对都春,“你怎么能只顾着和我谈恋爱,不回妹妹的微信?”
白皑皑说的本就是谎言,用谎言去回答另一个谎言,毫无意义。何况宁念明还把自己搭进去了,都春心里哭笑不得,便没有说话。
宁念明和白皑皑靠得近了些,亲切道:“小白,花店楼上有客房,你要是不嫌弃,就安顿下来,把这儿当家一样。”
白皑皑眼睛亮了,点头如捣蒜,公主切来回晃动。
都春一个大步跨到二人中间:“这不太好吧?我们俩男的,带她一女的,邻居和顾客会不会嚼舌根……”
至少要问清小百合为何会突然化为人形,找自己又有何事才行。
“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还在意这些?”宁念明不以为意,开了个奇诡的玩笑,“你怕不是个活了好几个朝代的千岁老古董吧!”
“咳咳!”都春被口水呛到。
“谢谢小宁先生,”未料白皑皑却抢先推开了花店的门,“再说了,最近花店的卫生都是我搞的呢!”
偌大的店中,土培的发财树、金橘、君子兰花盆里的土壤湿润着,显然是有人经常来浇水,而已经干枯的玫瑰、茉莉、风信子等水培花材,也被用花纸包好,分门别类地丢进了垃圾桶。
工作台也归置得整齐,都春暂时放开宁念明的胳膊,伸出手在上面抹了一抹,纤尘不染。
“难怪了!我刚才的感觉没有错。”宁念明恍然大悟,“别墅这么干净,原来是你。”
不过他又颇为警觉:“大门都上了锁,花店也关着,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大门是翻进来的啊!”白皑皑目光在室内环视,顺嘴胡诌,“喏,花店上面也有个气窗。”
都春抬臂比了个手刀:“擅入民宅,真刑啊!要不是因为你是我……我妹妹,我现在就把你扭到派出所。”
“不至于不至于,”宁念明出面打圆场,随即又动动鼻子,“小白,你怕不是打扫得太干净了,墙角那盆百合呢?我怎么闻不到味道了?”
“小白,小白?”觉察到身边没了声音,宁念明有些疑惑,“小白你去哪儿了?”
无人应答。
宁念明又摸索到桌旁,不小心撞翻了放在彼处的行李箱和双肩包,他喊道:“都春?”
依旧没有回音。
作者有话说: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想起了一些被《离骚》支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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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爱爱小百合出场~
小白啊,什么都磕只会让你营养均衡(do
“别走。”
都春发现自己的灵术恢复后,便悄无声息地把白皑皑提溜到了不远处的花架旁。
都春:【你真是店里的百合?】
他用灵识问话的同时,眼风带过角落的百合花盆。果然见其中空空如也,唯余一个浅坑,用以证明此前的确有花朵存在。
白皑皑:【不敢欺瞒神君。算上早些年待在宁家老宅的日子,已有二十一载。】
都春:【你是何时化形的?】
白皑皑想了想,道:【约莫是神君和小宁先生离开后的两三日,当时我被外面的人声惊醒,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花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