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来看欧阳真和冯蔓,顺便也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毕竟她是欧阳真在世时,最在意的人。”
闻言,卢念澈卢念喉咙里像灌了碗掺着沙子的沥青。
“瞧你这表情,活见鬼一样。”胡一言很快释然地望向卢念澈,“我猜,你在想,为什么【一言传媒】的人都命途多舛、天不假年?【一言传媒】,甚至胡一言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
大佬梅开三度地把问题抛了回来,卢念澈完全懵逼了,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摆手,差点打翻咖啡杯:“没有没有。言哥,咱们都是信仰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人,一切都是意外。”
胡一言抚摸着衬衫袖口,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说:
(1)飞页:编剧为了拍摄效果在现场对剧本场景等进行修改
【今晚月色很美,适合刺猹】
胡一言工作事务繁多,能抽出时间和卢念澈喝杯咖啡已属不易;聊了十几分钟后,卢念澈见他手机微信和电话叮咚个不停,很有眼力价儿地主动结束了这场咖啡局。
咖啡馆离他住的酒店不算近,然而今天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和胡一言告别后,卢念澈干脆带上口罩,打算慢悠悠走回酒店,填饱肚子后睡个午觉,下午和晚上再好好钻研一下剧本。
他满脑子都在纠结冯蔓和欧阳真的溺亡到底是不是意外,再抬眼时,竟然真的一口气回到了酒店客房。
还没来得及刷房卡,隔壁的门吱呀开了。
吴盼听到动静,飞奔出门,哈士奇一样黏了上来:“澈哥,你怎么和胡老板聊了这么久?”
“也没有很久吧,”卢念澈拽回思绪,顺着扯谎,“大佬和我相谈甚欢,我要是驳人家的面子,还能不能在圈里混了?”
吴盼的脸上仿佛写了【扑通】二字,就差跪下抱卢念澈大腿了。
他也不顾这里是客房走廊,激动地嚎道:“澈哥,你能不能混我不知道,但我怕是不能混了啊——你要被胡老板拐去了一言传媒去,我怎么办?澈哥你可不能抛下我们星蔚,不能抛下我啊!”
卢念澈职业病犯了,看着吴盼通红的小脸,感觉他去反串演演那种狗血家庭剧里的悲情小媳妇儿,绝对不输一些演技差的九漏鱼爱豆。
他刚准备回一句“你怎么那么会脑补”,只听吴盼竟然开始抽噎:“你抛下我可以,你让我们屋里的小水怎么办……”
小水?
水筠?
听到这个称呼,卢念澈才反应过来——这次的白鹅湖奇遇,不仅没能弄明白冯蔓的死因,还带了个拖油瓶上岸。
“小水……还没走呢?”他摸摸鼻子,不无尴尬地道,“你赶紧起来,公共场合怎么还三叩九拜了,像什么样子,嫌我黑热搜上得不够多是吧?”
吴盼慌忙直起腰抹了把脸,随卢念澈一起进了房间:“小水可担心你了,说今天不见到你的真人,就不吃饭。我寻思也对,就陪他一起等,澈哥,我俩到现在啥都没吃,快把我饿成照片了,黑白的那种。”
卢念澈心道你一介凡人,陪会灵术、能易容的水草精饿肚子,饿得起吗?
物种不同,不要强融。
他转念一想,又发现哪里不对,带上房门后问道:“这才半天,你跟水筠关系变得这么好?拜把子了?”
吴盼恍然:“还不是因为小水跟我说了他和你的关系——杀友仇人,救命恩人。”
闻言,卢念澈张口结舌,像被施了葵花点穴手。
所谓“杀友仇人”和“救命恩人”的说辞,只是方才他一时情急随口诌出,实在不能当真——水草精坚称冯蔓的死和他无关,便不能算杀了他的朋友;至于“救命”就更魔幻了,连他自己都没能明白,为什么沉入湖水后又毫发无伤地回了酒店。
他定在原地。
就像是一场梦,醒来以后还是不敢动。
“他,他怎么说的?”卢念澈周身的血往脚底流去,紧张得结巴了起来。
“《与君行》刚上星播放时,你突然爆火,接受采访时感谢了粉丝,把粉丝称作你的朋友。”房间内忽然有声音传来,“我既然是粉头,独享super爱豆一个人的笑容,岂不是所有粉丝的仇人?简称‘杀友仇人’。”
卢念澈定睛看过去,心头大惊;浑身像是在葵花点穴手的基础上,又被一阳指打穿了。
只见水筠在沙发上半躺着,用一种惬意的姿势刷着手机,模样像极了高中历史课本插图里沉迷抽鸦|片的“烟鬼”。
“嗯嗯,”吴盼在一旁点头,“小水还说,昨晚你在白鹅湖睡过去了,是他把你叫醒的,要不然你被湖水冲走了都说不定。”
水筠狭长的丹凤眼聚起,连带着嘴角也往上勾:“为了救你,我的腿和手腕都被礁石划伤了。念澈哥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卢念澈看着水筠和吴盼一唱一和的模样,无语凝噎。
“接着,”水筠把公用手机撂给吴盼,“巡查了一遍我家念澈哥哥的超话,小作文写了,该回复的都回复了,也控评了。”
“干什么就超话、控评?”一牵涉到互联网,卢念澈太阳穴突突直跳,“吴盼,他怎么还用上公司手机了?”
手机是公司专门配给吴盼,用来管理卢念澈社交网络账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