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元宇宙”。
“那你应该在碗里,而不是在浴室里。”盲生发现了华点,江念博目光犀利地盯着他。
“……”男孩哽了片刻,突然认真了起来,“我猜,和你早上穿的那件t恤有关。哥哥,你的t恤是不是碰着碗了?”
江念博想起早上在胖姐面馆遇到长者,以及发生的冲突和t恤上的热干面污渍,发现还真是这样。
他微微点头。
男孩捕捉到了他的神情,笃定地道:“你那件t恤和‘碗结界’是打通的,我当时在碗里好好的,突然好一阵晃荡,快把我晃吐了,再之后,我就从t恤里出来了。”
这男孩反应挺快,多离谱的谎都能圆得滴水不漏。江念博来了兴趣,想看看男孩还能编出什么离谱故事来,端着杯子顺着问他:“小热同学,你在‘碗结界’里住了多久了?”
男孩歪着头思忖片刻,掰起指头顺嘴出溜:“不记得了,不过一百年是有了。我在江城混了这么久,哪一个地方没有去过?归元寺有松哥,周围好吃的也多。二七路那边就有点乱,全靠路边那株梅树姐姐镇着,梅花是江城的市花嘛。江城大学的石楠姑娘倒是挺热情的,总爱找我和面窝仙女玩,但我不喜欢和她一起出去,她身上有股怪味……还是面窝妹好闻,油香油香的。”
噗!
江念博刚喝了口水,梅开三度,冰凉甘甜的生命之泉全贡献给了男孩的脸做水膜。他露出一丝玩味的笑:“你小子年龄不大,没想到江城的几个学校都让你玩遍了,还知道江城大学的石楠花。”
江城大学也是百年老校,校内花木繁多郁郁葱葱。只是不知为何,有一任领导酷爱石楠,在校园里遍植这种气味诡异的植物,让全校师生陪着自己一起享受“会呼吸的痛”,端的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痛苦还有点难以启齿——石楠的味道和jg液很像,散发着生命最原始的活力。
男孩已经放弃了擦脸,任凭水滴在睫毛上荡荡悠悠,继续竹筒倒豆子哗啦啦冒个没完:“只是光湾广场这边一修起来,面窝妹就不爱来了,说没有灵气。哦这里,对,这里当年这里还叫江城工艺学堂,只有金工、电气和纺织三个系,我就在这里看学生染过布;后来变成了江城科技专校、再到后来的大学,我还旁听过大物课和高数课呢……”
“可以了。”江念博听他念叨着江城几所大学的历史,听了五六分钟,不禁感叹男孩比自己还懂。
他见男孩似乎当真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终于不耐烦了起来。
“那个,热,热干面同学,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你魔术玩得不错,故事讲得到位,历史似乎学得也很好。可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实在没工夫跟你在这儿劈情操。”他把“废物电脑”挪到书桌下,“你到底住在哪里?是江城职院吗?如果是的话,这儿离职校很近,我送你回去;如果你不愿意,我帮你叫车。”
男孩呼吸一滞,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抱拳向他行了个礼:“既然你还是不信的话,我给你表演一个碗遁吧!这位兄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话毕,他整个人像踩上蹦床一般,跳动了几下,随即对准桌上超市老板刚拎进来的牛肉面碗,一头扎了过去。
砰!
额头砸到桌角,击出巨大响声。
“什么情况?”男孩捂着瞬间泛红的额际,不信邪一样摇摇头。
随即又上下蹦跶了几下,目标直指牛肉面碗。
而这一次,可能是冲量过大,此刻的场面令江念博闭上眼,嘴角笑得几乎抽筋,心情愉悦地戴好了痛苦面具——
傻黑甜仙男下凡,只可惜脸先着地地。
江念博于是啧了一声,学《情深深雨蒙蒙》里的雪姨,尖声尖气地道:“真是一出好戏呀!”
回过神来,他望着支吾无措的男孩,又觉得挺有趣。
模样可爱、香香的很好闻、魔术玩的不错、故事讲得比知乎还精彩,历史似乎学得也很好……
从这个角度来看,“仙男”倒也没说错——宝藏男孩,神仙男孩嘛。
唯一美中不足,这“仙男”可能是下凡脸先着地的原因,摔着了。
摔得脑子……短了根弦。
作者有话说:
(1)这几本都是有一定文学地位的名作,只是内容比较,嗯,你们懂得。宝子们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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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博士,理工男中最懂《道德经》的人(bhi
可曾读过书?吃的什么药?
“红花油,要么?”江念博拉开抽屉,找出一瓶包装纸被浸得半湿的红花油,冲男孩努努嘴,“好歹消消肿。”
男孩额上已经隆起了个小沙丘似的包,他嫌弃地接过红花油闻了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迅速甩了出去,吐着舌头大嚷道:“这是什么东西?有毒!”
红花油瓶好巧不巧落在刚买的“废物电脑”上,油液甩了一机身,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让本不灵光的电脑雪上加霜。
一片好心全被当成了驴肝肺,江念博无语:“你……”
男孩额间通红,眼睫上还挂着小水珠,被红花油的味道熏得不断干咽着嗓子,喉结一滚一滚,模样真的很像一只不小心舔到巧克力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