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两个人沉默着淋浴，不断漂浮的水蒸气也无法掩盖古怪的气氛，没有人先开口打破僵局。

洗完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郑志进了厨房，而杨辰打开了电视，五分钟换了三个台。郑志把昨天晚饭剩下的一半米饭丢进了锅里，加了几杯水，倒入切好的一些蔬菜和牛肉，盖上盖子，打算做个粥。

做点容易消化的东西吧，郑志感慨真是懂得太多了也不好，谁叫前世21世纪的知识点太多了呢，不像现在才99年，没有智能手机，还好不缺电脑和电视，以及一些古早的游戏，骨子里还是属于未来的郑志真的会无聊死。

郑志打开了燃气灶，用煮好的米饭煮粥很快，趁着这会功夫，他把面包片塞进了面包机，然后煎了两个蛋，就算是做好了早餐。

“吃饭吧。”

郑志把早饭摆好在桌上，提醒了一句在沙发上发呆的杨辰。杨辰才如梦初醒，

“好。”

“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我也不会说什么当做无事发生之类的屁话，我会接受你的任何选择。”

郑志严肃的话让刚捧起碗的杨辰一愣，杨辰不是滋味的放下手里的粥，努力挤出宽慰的笑容，

“没事的，你不用补偿我，这半个月来我已经认清了现实，没有你的我，确实能力堪忧，队里的其他前锋甚至都比我做得更好。很感谢你半年来一直为我传球，可是你才18岁啊，你值得更好的未来……”

“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个！”

郑志的表情突然有些失控，他甚至罕见的提高了声音，不礼貌的打断了杨辰的话。

“我只是在……”

“别扯这些，你分明就知道我只是因为相信给你传球，你就能进球。教练的安排我管不着，但是我话就撂这，我从没有觉得你靠我而取得现在的成就。”

杨辰看着气鼓鼓的郑志，所有的话都堵在了肚子里，说不出口了。郑志明显少年老成，做事总有分寸掂量几分，这是杨辰第一次见他如此不假思考。到了最后，杨辰只能挤出干巴巴的两个字。

“谢谢。”

“昨天之前，我还是处男。”

郑志冷不丁的回复了个牛马不相及的话题，让杨辰差点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郑志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明目张胆地说……

郑志见杨辰终于不自怨自艾了，心满意足的吃起早饭来，小样，也不看看郑志是谁，上辈子肯定不能说这种害臊的话，但是这一生还真是头一回。

这顿早饭就在杨辰味同嚼蜡和郑志得意中结束了。

“洗碗和洗床单，我知道你肯定选洗碗，所以交给你了。”

郑志见杨辰也吃饱了，说着放下碗就进了主卧，不给杨辰尴尬的机会。

等郑志离开了，杨辰才敢松一口气，郑志这家伙年龄比他小，可是一相处起来，总是郑志在掌控局面，杨辰根本无法插手。

杨辰把碗全部放进水槽里，心不在焉的用海绵擦着，心里乱糟糟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踢飞了一个球，就被雪藏，也不明白为什么答应来郑志家喝一杯，事情又会变成这样。

杨辰之前也是知道男人之间也可以上床的，但毫无疑问他根本没想过他会踏足这片领域。

现在好了，他不仅和男人上了床，这个对象还是和他关系非常好的兄弟，郑志。那家伙刚刚还强调了一遍昨天之前还是处男，处男能把杨辰弄得意乱情迷?

杨辰一下子攥紧了手里的海绵，昨晚他还可以骗自己是因为郑志心怀鬼胎强奸了他，可是今天早上那就只能是合奸了。

杨辰的尾椎现在还是酥麻的，后穴处还像是被有些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抵着，胸前肿起的乳粒正和衣服摩擦得有些微痛，这一起都在提醒他发生了什么，而他又是如何自愿配合发生这一切的。

而杨辰最不愿意承认的是，他爽到了，和郑志接吻，被郑志插入，和郑志拥抱，这一切他都毫无恶心感。

难不成他就是喜欢男人不成?杨辰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可他是绝对不会再尝试找其他男人的！

杨辰找不下去借口了，他打开了水龙头冲洗着碗碟。在吵闹的水流声中，他决定告诉郑志，其实他并不讨厌郑志。

这不过是，在玩腻了女人之后的调剂罢了，杨辰宽慰自己。

关上水龙头，他把碗碟一一摆放到架子上，把水槽里的食物碎屑扔到垃圾桶，最后又把灶台桌面擦了一遍，杨辰仍磨磨蹭蹭的不想出去。

“洗好了?”

郑志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杨辰才不得不停止了继续找点事情做的打算。

“都弄好了。”

杨辰擦干净手，调节好呼吸，走了出去，一看见阳台上嗡嗡作响的洗衣机，耳根又微红了，那里面当然是昨晚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床单。

郑志上下打量了一下杨辰，精神挺好，面色红润，走路虽然有点慢但是也没跛脚，放下心来，果然杨辰在前世02年世界杯大伤之前，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谈谈?”

郑志的提议又何尝不是杨辰的想法，杨辰马上同意了，两个人坐到了沙发上，电视还开着，正在播放德国本地的肥皂剧。

“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你知道我向来大度。”

郑志说着，杨辰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更加放松，手还是不自主的用指尖扣着裤腿。杨辰低着头不敢和郑志对视，过了好半晌，他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一咬牙。

“我承认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我不会都赖在你头上的，而且我们……都挺，舒服的。”

杨辰终于把话说出了口，大舒一口气，绷紧的脊背也软下来。

“所以你是想继续?那我们是什么关系，炮友吗?球场上给你传球，球场下伺候你的炮友?”

郑志佯装生气，仗着杨辰低头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还偷笑了两下。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杨辰急急忙忙的否认着，却仍然不敢抬头看郑志。郑志伸出手揽过杨辰，

“先说好，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你现在招惹了我，你不仅夺走了我的初吻，初夜，你要是不愿意做我的初恋，那我可就被骗身偏心了。嗯?夜店小王子，yang?”

郑志故意模仿小报记者的语气让杨辰被逗笑了一下，可是马上他不可置信的扭过头来，刚刚郑志要他做什么?

“你说什么呢?”

“我这里没有炮友这条路，也没有继续做好兄弟这条路，要不然我们就仅仅是普通队友，要不然你就做我老婆。”

“你！”

杨辰被郑志的不要脸堵得说不出话来了，之前他可从来不知道郑志会是这样的人，老婆……这个词让杨辰的耳根发烫，脖子也红透了，他可是个男人，怎么能做另一个男人的老婆呢，而且郑志比他小了六岁，这也太……

郑志完全看穿了杨辰，羞得这样了还没抬手就给郑志一巴掌，不就是默认了吗。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的退路全部堵死。

郑志放在杨辰肩膀上的手挪到杨辰的后脑勺上，吻了上去。

果然，杨辰没有反抗，还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了郑志的背上，被郑志舌头撬开的唇也顺从的张开，让郑志的舌头侵占他的领地。

郑志在心里点点头，傲娇已经过时了，但是这款果然够甜够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