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就走。不耽误您的时间。”
屋里涂远康还在睡大觉,衣服鞋子都仍在了红色的木漆椅子上,床还是很久远以前的木质板床。
涂远康睡得鼾声入雷响,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黄玲远尴尬了一下,立马跑过去摇醒他,“老头子,醒醒,女儿过来看我们了。”
涂远康睡眼惺忪,“看我们?笑话,她哪里知道我们住在哪儿,难不成又是给我打钱了,她的那点儿钱够个屁用,把她卖了都不值钱,还不如涂玥……”
“是吗,可惜不能称你的心,没能卖掉我。”涂桑直身,睥睨着他,冷嘲热讽。
涂远康一个激灵,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
“吓死老子了,你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来看看您过得怎么样。”
屋子里有空调,涂远康索性光着膀子坐起身,五大三粗的身材,就那样坐在床沿边,手里端着一个搪瓷杯子,用了多少年了,上面的一点儿瓷全都掉光了,还是没漏水。
“有屁快放,最好是留点儿钱给我们。”
他的这话带这威胁的味道,眼中的奸诈更是明显大有一不做二不休的仗势。
话落,响应他的是哗啦一下,屋子里的门被撞开,几个民警在手上拿着枪和手铐,厉声呼喝:“老实坐下!”
涂远康一下了懵了,看着这些个民警,嘴里的话也给一下子吓没了,只得瞪着涂桑看。
“你他妈这是做什么,捉老子?老子犯了什么罪?”
涂桑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凉凉的。她余光扫过黄玲远的身上,她一下瘫软坐在地上,掩面小声哭泣,声音多多少少里都带了愧疚。
涂远康倒是镇定,片刻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黄玲远,咒骂:“哭你麻痹,就晓得哭。”
涂桑望着他,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倒是不记得了,当初让涂玥给别人做三的时候,大抵是记得的吧?”
如若不是她聪明,带得几个民警过来了,还真说不定会给她唬住,涂远康的这个德行,她多多少少了解。
涂远康挥手,“不晓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平日里喜欢打几个麻将,关涂玥什么事情。”
他眼神直视着她,眼里瞧不出丁点儿异样。
排练已久的场面么。
“打小麻将都欠了五十万,还把房子卖了。”她平稳地说着,“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们的金主刘金海已经早牢里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扎在涂远康的身上,每每扎一下,他便脸色苍白一分,露出计谋败掉的失望。
“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亲生父母还会让自己的女儿去死,还会在第一时间,拿了钱就逃了。”
她越说心中越是五味杂陈,她从来不知道,涂远康可以做到这般残忍的地步。
“桑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涂玥,我的女儿啊……”黄玲远突然一把伤上前抱住她的大腿,哭泣得自不成句,只晓得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
世人喜欢在做错事情后,说对不起,可是所有的对不起,都是来不及。